爷驾到!陈贵人到。”
太后赶紧拿出帕子擦擦眼角,慈爱笑笑,叫乾隆坐到身边,“皇上来了。多亏你来了,看看,皇后又病了。”
乾隆瞥一眼皇后,笑着对太后说:“不过就是静养。横竖,这几年宫务都是婉贵妃等人管着。皇后歇着就是。”
太后笑笑,“是啊。”母子俩说了几句话,乾隆便借口朝中有事,带着吴书来到读批折子。
太后叫来婉贵妃,隐晦地说了几句,往后要担起做贵妃的责任,该谏言之时,就要谏言。
婉贵妃一听,吓了一跳。扑通跪倒在地,当着太后、皇后的面,大谈什么贵妃不过是侧室,哪有侧室胡言道理。将太后气了个半死,偏偏又发作不得。舒倩则是又一次成功地晕了过去。
送走皇后、贵妃等人,太后靠在床边扶额,“皇后病了,贵妃胆小。难道说,皇上胡来,还真要自己这个老太婆亲自出马劝谏?可是,万一要因为这些小事,闹得母子不和,这可如何是好?”
陈嬷嬷眼睁睁看着太后为难,也想不出主意,只得陪着发愁。
好在扬州之行很快过去。乾隆听了小达*赖的话,觉得要是能建个医学院,造福万民,自己担任校长一职,十全武功,又加一全,是个好事。爽快答应下来。小达*赖趁机撺掇乾隆,赶紧去杭州看看,那家园子,适合不适合做学院。乾隆点头,“是该去看看。朕虽国务繁忙,但事关老百姓健康大事,亲力亲为,义不容辞。”当天就吩咐,明日启程,前往杭州。
离开扬州之前,下旨撸了曹武德布政使一职,降为河南滑州县令,即刻上任。曹武德送走传旨太监,抱着圣旨就哭了。滑州啊,那可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呐!除了烧鸡,还真不知道有什么能上贡的。
马佳氏则满不在乎,领着丫鬟、家院们收拾东西。也是曹武德运气不好。马佳氏不知从哪儿,竟然挖出来两幅画像。上头题为“宋玫瑰吾爱”。曹武德无奈,得了,啥也别说了,跪搓板儿吧。等到第二天走马上任之时,曹武德是被家院抬着,上的马车。
好在没几个人去送,没丢多少人。
马佳氏坐在马车里,看着曹武德带着家院,立在车后,不住张望,心中恼怒。掀开车帘冲着曹武德大骂:“你作什么呢?还不走,等着让人全知道了看笑话?”
曹武德心中忿怒,败家娘们儿,要不是你到处撒雌威,没准儿,我早就献美成功,得封一品大员。怎么会从好好的布政使上下来,做个小小知县!只可惜,马佳氏娘家势力衰微,但积威仍在,一见她,曹武德心里就发颤。
夫妻俩在这边僵持,丫鬟、家院们也不敢催促。曹武德一面拖延,一面想着,十五阿哥自己不能来,总该给自己捎信儿来说一声吧。不管怎么说,献美之计,还是他老人家帮着出的。拿了我几十万两银子,只出一个计,就算完了?
等了半天,行人匆匆,不见一人来送。曹武德黯然失望,拢拢袖子,五六月的天,果然寒气逼人呐!只怕,这次北上,未必安宁。毕竟,自己手里,还有不少证据呢!
马佳氏等了半天,看曹武德有气无力地走向马车,冷笑暗讽,“怎么,不等了?你认的妹妹,不就是那位爷的亲舅妈?这点儿面子也不给你?”
曹武德摇头,低声吩咐:“路上小心,走吧。”
这边正要驾车出发,后面两个人骑马追来。为首的一个管家模样,到了马车前下马,恭敬行礼,“敢问可是曹大人?马佳夫人?”
曹武德与马佳氏对视一眼,曹武德欠身问:“你是?”
管家回话,“奴才乃是和|大人手下二管家,冯春。奉我家老爷之命,前来送送曹大人、马佳夫人。我家老爷本想亲自来,可惜公务繁忙。还请曹大人、马佳夫人不要介怀才是。”说着,冯春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曹武德家院,“这是我家老爷命小的托曹大人,转交河南知府李铭。因是私信,不好走公差。麻烦大人了。”
曹武德迟疑,“这个……”
马佳氏自小跟着父亲在官场上迎来送往,听冯春一口一个马佳夫人,而不是曹夫人,心里便有了计较。笑着接下信来,对着冯春嘱咐:“阿春啊,你放心吧。我家老爷一定把信带到。回去问你们夫人好。我们表姊妹多年没见,怪想她的。”
冯春一笑,“奴才遵命。”转身一招手,身后人递上来一个包袱,“这是我家夫人送给马佳夫人一身衣服,路上换洗穿吧。”
曹武德看了马佳氏一眼,亲自接过来,“多谢冯夫人挂念拙荆了。”
送走冯春二人,曹武德带着马佳氏上路。马车走在官道上,曹武德一面琢磨,如何平安到任。一面询问马佳氏与冯氏是何关系。马佳氏得意,“就知道当初你娶我娶对了。我们满洲贵女,哪个手里没有人脉。别看我娘家衰微了。我那表妹妹冯氏的男人,可是当今跟前的大红人呢!唉,可怜我那表妹,我那姨母死的早,跟姥姥家这边,不大来往。就这,人家还记得有我这个表姐,看见咱们落魄,还愿意跟咱来往。倒是你,上赶着巴结那位,呵呵,如今,瞧出来了吧。往后啊,还得靠着我!”
曹武德冷笑,“放心,只要咱路上死不了,往后,有他求我的时候。”
马佳氏斜曹武德一眼,只当他放屁。
乾隆离开扬州,当地官员齐来相送。海富带着江苏众官员,跪在岸上,望着龙船渐渐驶离岸边。心里祈祷,万岁爷,您往后再下江南,可别再来奴才管辖之地了。忒累人!
舒倩半推窗户,随意看着岸上黑压压人群。兴趣起来,叫小巧取来望远镜细观。哪知道,这一看,看出一场大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