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小小煽风点火,就呼啦啦都来了不是?呵呵,叫我说,大家闺秀,不如咱们过的自在逍遥。别人不说了,就是当今皇后,八成,又该想什么断发之类的馊主意了。”
宋玫瑰一笑,“这话说的是。做咱们这行的,还想着将来立牌坊,笑话!”
□□忙完,扶着继父海富回到府中,□□夫人正在正堂温好了饭菜等着。
父子俩实在饿了,坐下来就猛吃。
酒足饭饱,海富对着□□夫人竖拇指,“八媳妇,这回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打头,还不知道那些奶奶太太们,要躲到啥时候呢。”
□□夫人一笑,“父亲过奖了。我不过是吼一嗓子,倒是□□,受了委屈。”
□□抽着旱烟摇头,“没事,只要皇后别发疯,连累十二贝勒。我就是委屈点儿也没什么。反正,我惧内的事儿,又不是没人知道。”
□□夫人听了,伸手往□□后背上一掐,转脸对海富笑笑,“父亲,您尝尝这个炖鸭子,挺烂的。”
海富干笑两声,举筷夹鸭肉,只当没看见儿子受欺负。
乾隆踏着月光回来,路过水心亭,遥遥听得一片琵琶弹唱。循声而去,只听得两句:
月儿弯弯照西楼,
珠帘声声撞玉钩。
鸳鸯双双鹧鸪绣,
羌笛阵阵玉门游。
乾隆听了,暗暗奇怪,双槐园乃是皇帝驻跸之处,怎么会有姑苏女子弹什么思念郎君的曲子?
转身问吴书来,“何人唱曲?”
过了一会儿,吴书来才回话:“回万岁爷,听着像是从玉绣楼那边传来的。”
“玉绣楼?那不是皇后住处吗?”乾隆好奇,吩咐吴书来,“去看看,是不是皇后弹唱。”
吴书来心中叫苦,万岁爷唉,这怎么可能是主子娘娘弹唱。要知道,这种曲子,单是被叫主子娘娘听到,就要严惩呢!
不得已,派个小太监飞奔而去。没一会儿,就来回话,“万岁爷,确实是玉绣楼弹唱。主子娘娘头疼病犯了,陈贵人弹曲子,安抚主子娘娘呢。”
乾隆点头,“原来是陈贵人呐。”带着吴书来,缓步来到玉绣楼。也不叫人通报,就站在前楼听着。
一阵金戈急奏之后,琵琶声渐渐缓和,乾隆琢磨,怎么换了西江月的调调。再往下听,却不似陈贵人声音:
关山三千里,
游子寒未衣。
犹念针针缝,
奈何峰峦聚。
七月如流火,
赏月心犹悸。
若得银钩里,
梦中可相聚。
乾隆点头叹息,这才对嘛。宫中弹唱,怎么能唱那些青楼调子。像这个,说游子在外,母亲思念,就很好嘛!
吱,等等,游子在外,游子在外……乾隆本来往前迈的脚又收回来,“皇后莫不是在思念十二?”哼,朕在外一整晚,回来了,问都不见问一声,还唱是“游子寒未衣”,想见十二,等着吧!
乾隆哼哼着,扭头便走。边走边吩咐:“去,叫陈贵人来侍寝!”
吴书来躬身答应,吩咐小太监去传话。
舒倩接到圣旨,嘿嘿笑两声,拉过陈贵人的手,“今晚,就辛苦妹妹了。”
陈贵人浑身一层鸡皮疙瘩,干笑着答应。婉贵妃看左右无事,便借口天色不早,带着妃子们离开。
终于安静下来,舒倩伸手捂嘴,连打好几个哈欠。小巧过来帮皇后铺床,张月笑着端来温茶。嘴里囔囔,“主子娘娘,您不知道,今天晚上,瘦西湖那边,可是热闹着呢!”
舒倩抬手打住,“别,明天再说,娘娘我要睡觉了。别再你说完,我反而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