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放下书,耐着性子问:“怎么了你?谁惹你生气了?”
娇娇抹泪,“你!”
十二奇了,“你一大早出去,话都没跟我说几句,我怎么惹你了?福晋,你也是堂堂贝子夫人,怎么能这么任性,这也就是我。要是给宫里头知道了,还不定怎么编排呢。”说着,语气严肃起来。
娇娇自知理亏,擦了眼泪,抬头问:“十二贝子,妾身问你,你可要通房侧室?”
“咦?”好端端地,提这个作什么?十二想了想,问:“可是皇额娘说什么了?按理,我屋里人是不多。可那不是咱们刚大婚吗?要是你不喜欢,我去跟皇额娘回了就是。她老人家也是个疼媳妇的人,不会为难你的。”
娇娇摇头,“不是皇额娘,是我额娘。今天早上,派人来请。结果,我一去,才知道,她挑了三四个长的壮实能生养的丫鬟,说要我带回来,给你、给你放屋里头。我就问你一句,你要是要,我这就回去,全带回来。你要是不要,我——我,呜呜……”
十二看娇娇一眼,暗想,这丈母娘缺心眼儿吧?自己闺女才过门几天呐?难道是怕宫里头先往里塞人,提前预备着?
想到这儿,就想逗逗媳妇,摸着下巴颏,“这样啊?既然是岳母心意,不收的话,会不会显得不孝?那不如——”
娇娇一听,心里更难受。祖母说的对,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喜新厌旧,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原以为十二贝子是个好的,却原来,没过几天,就原形毕露。可是,祖母说了,自己不添人,宫里也会添。与其到时候来个出身高的,跟自己分权,不如先下手为强,拿捏住那些人,也好稳固正室地位。只是,越想心里——怎么那么酸!
十二看看差不多了,笑笑拉过福晋的手,“你呀!刘先生升陕西按察使,过半个月,我就跟着一起去赴任。贝子俸禄本就不多,养你我还勉强,要是再添几个小主,那可不要吃穷咱们?回去跟岳母大人说,这种事,往后不用费心。你也放宽心,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娇娇低头想想,问:“那——你什么时候动身?要准备什么东西,我提前收拾好。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十二笑笑,“我又不是头回出门,知道该怎么弄。倒是你,这两天,别到处跑。最好叫太医来看看。”
娇娇奇怪,“叫太医?”抬头瞅见十二一脸笑意,不由羞红了脸,“应该没有那么快吧。你知道,前两天,刚来过。”
十二听了,点点头,憨厚笑笑,“也是,我竟然给忘了。好吧,这回不行,咱接着努力。福晋,你看十一哥家里都有两个孩子了,咱们可得抓紧呐。”
娇娇窘迫,“这——你自己不好用,还催我!”说完,掐十二一把,摔帘子出去。
十二笑着看福晋出去,站在院子里嘱咐东喜准备午膳。遂低头看书,琢磨陕西地界山川地形,都有什么土特产,能倒卖的。
不一会儿,帘子响动,抬头一看,福晋又折回来,低头磨蹭到书桌旁,扭扭捏捏不肯说话。
十二一笑,拉福晋到自己怀里,“怎么了?外头那么冷,还跑来跑去的?不会是厨房没菜了吧?”
娇娇今日受了母亲阿鲁特氏一番叮嘱,在男人面前要学会小意逢迎,那样男人才舍得疼爱。故作娇羞地扯扯十二衣襟,“那个,爷,我也想去陕西,跟你一起去。”
“这个?”十二为难了,“没听说哪个皇子办差,还带着皇子福晋的呀?不好吧?”
“那是因为,除了你,根本就没皇子出外办差好不?别说出外办差了,就是在京里办差的,也就十一贝勒。仪郡王都不管事呢。你就带我去吧,我一定不给你添麻烦。”
娇娇说这话,十二相信。别看平日福晋在自己面前没正型,其实,在外人跟前,还是颇有大家之风。刚成亲的时候,母后曾担心,这孩子没见过大世面,端不住。那知道,皇祖母大寿,十二福晋站在十一福晋身后,那通身气派,绝不亚于任何一位皇子福晋。只是,带她一起去,合适吗?
娇娇看十二不开口,以为他不肯答应。在娘家受训委屈涌上来,顿时潸然泪下,“我真的不会给你添乱。你要非叫我留下不可,我就听你的。可是,我舍不得你,我想天天见到你。”说着说着,趴在十二身上,埋头抽泣。
十二抱抱娇娇,心软了,那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舍得新婚媳妇?只好轻声哄劝,“我也舍不得你。这——确实没有先例。不如,咱们先找皇额娘探探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