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沉着脸回话,“回万岁,臣听闻弘瞻——贝勒因臣奏折一事,病了,心下不安,故而,前来探望。”
乾隆听了,心中埋怨,“你整天闹个什么刘三本儿,搞得朕头疼,也没见你去探望朕!”嘴里却说,“爱卿有心了。”
“有心他个头!”弘瞻在屋里听了,喘着气骂,“见过探病的不带礼物来吗?还劈头盖脸把我骂一顿。皇上四哥,你可要给弟弟我做主,出了这口气呀!”呜呜哭着,披着衣服,扶着贴身侍从,脚软腿软地出门,迎接乾隆。
乾隆一看,自家弟弟脸色蜡黄,站都站不稳,走几步,一头汗,气喘吁吁,满面潮红,对着乾隆,就要大礼参拜。
乾隆急忙拉着永近前,亲手扶起弘瞻,“免礼,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心置气。”
众人扶弘瞻,待乾隆在主位上坐下后,弘瞻在下首安了把软椅,陪着坐了。永见大人说话,对着乾隆施礼告退。没人招呼,刘墉只得站在乾隆身边,冷眼看他兄弟如何说话。
乾隆看看弟弟,软语安抚:“你呀!从小太后太妃惯着,朕宠着,养成了这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如今,朕不过是小惩大诫,怎么就病了?你也别怪刘爱卿,他这也是为你好。今日不惩戒于你,哪天,你犯下不可饶恕的错来。难道,真的要朕眼睁睁地看着你入狱不成?先帝子嗣本就不多,如今,活着的,仅剩咱们兄弟三个,你又是被朕当做儿子一样养大的。做哥哥的,不疼你们,还疼谁去?哪知道,一个个的,都不能体谅朕的苦心,没一天不给朕惹事的。”说着说着,乾隆眼里,也渗出泪来。
弘瞻扶着椅子扶手,跪到地上,“皇上四哥,是弟弟想左了。弟弟还以为,您不疼弟弟了。一时间,心灰意冷,这才病了。弟弟以后一定好好听您的话,好好给您办差,您别生弟弟的气了。”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乾隆听了,跟着流泪。刘墉站在一旁,眼中泛泪光,只因帝王驾前,不敢随意擦拭。
好容易兄弟俩把话说开了,乾隆招来吴书来,“把圣旨拿出来吧。没听见刚才有人说了,来看病也不带礼物。朕不能跟刘大人比,朕可是带着礼物来着!”
弘瞻听了,不敢说话。刘墉低头,不回话。
吴书来笑着退下,不一会儿,捧着金龙盘舞的明黄圣旨进来,对乾隆一躬身,当堂高唱:“弘瞻贝勒接旨。”
弘瞻刚坐回去,这下,又扶着扶手起来,要跪下去。乾隆摆摆手,“好了,你这身子,也经不住折腾。这是晋位郡王的圣旨,拿回去,好好看看。抓紧养好病,给朕办差。”拍拍弟弟肩膀,带着人就要走。
弘瞻领着阖府人一直送到大门外,乾隆摆摆手,“回去吧。”看一眼刘墉,“爱卿啊,你这是要留在果郡王府吃饭呢?”
刘墉黑着脸拱手回话:“回万岁爷的话,臣在等家人回去拿笔墨纸砚来。臣为官清廉,无有财宝,唯有字画,可作为送果郡王的礼物。因果郡王说府中无宣纸,这才在门口等家人去买。”
乾隆一笑,“爱卿果然高雅。只是你不知道,朕这个弟弟,可是财迷,你的字画,未必能叫他满意呢!”说完,笑呵呵地上车走了。
刘墉回头看弘瞻一眼。弘瞻急忙流着冷汗、举手保证:“喜欢,肯定喜欢!”
刘墉这才低头,不再言语。
在果亲王府,给弘瞻写了字,画了画,刘墉不顾弘瞻留饭,执意回家。到了刘府,经过书房之时,看到刘统勋正在给两个儿子讲应试之道。不好打扰,驻足窗外细听。
刘统勋刚讲到文章开篇,看到儿子立在窗外,招手叫他进来,对两个孙子说:“刘强、刘健,你们的父亲年三十始应试,一举而中。听听他的教诲吧。”
刘墉躬身,“儿子怎敢在父亲面前班门弄斧。”我没写过八股文,哪里有实战经验可讲?
刘统勋捋须而笑,“罢了,今日也累了。刘强、刘健回去吃饭。吃完饭,再来读书。”
俩孩子躬身行礼告退。刘统勋招呼刘墉坐下,问:“六爷无事了?”
刘墉冷笑,“他就是欠揍。当年圣祖爷阿哥们,哪个没被骂过,不都好好的?就他比人娇贵!依我看,撸成贝子也不过分。”
刘统勋摇头,“天家之事,不是咱们能说的。更何况,汉臣对此,向来敬而远之。以后,你还是少说些为妙。”
刘墉躬身答应。刘统勋看看儿子,四十多了,自从媳妇去后,屋里连个偏房也无。一家就四个爷们儿,也不像话。便催问:“前两天,张知府家的媒人来说那事,你是怎么想的。要是同意,为父就替你应下。咱们家里,总归要有个女人打理。”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