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缕缕金光洒在棉白的云朵上,将初夏的云霞蒸成血一般的红色。
傅云曦笼着霞光,一身疲惫地回到别墅,推开苏心溏卧室的门,却不见有半个人影。他皱起眉头,把随身带回来的文件放在茶几上,又扫视了几眼,确定她不在屋里。他又到别的屋子转了几圈,仍是不见她人。
“去哪里了?”傅云曦有些不安地拿出手机来,拨通了苏心溏的号码,铃声却是在大厅的沙发下面响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把手机摔在了地上,这样一幅场景,让傅云曦心里更加烦躁。他的目光停留在手机上那一串熟悉的号码上。
母亲……是不是她又来过了?
想了一会儿,傅云曦拨给了金郁儿。如果母亲真的有什么举动,那金郁儿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虽然那丫头一向是跟他妈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但是只要稍微威胁一下,就能从她嘴里套出不少话来。
漫漫的夕阳,在《如果没有你》的彩铃中,缓缓下沉……
苏心溏拖着的行李箱,两个轮子在骨碌碌的转动中哗哗地响。她漫无目的地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脸上戴着的口罩让她与这个清爽的世界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只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开始闪烁的霓虹灯,不会注意到一个消瘦落寞的女人的脚步。
世界那么大,她却不知道哪一个角落可以容她停留。如果回到小阁楼,那是傅云曦的地盘,孤儿院,也是傅云曦资助的地界,而宾馆,只要她用了身份证,不出一晚上,就会被傅云曦从睡梦中拎起来。
想要走出他的世界,却又到哪里去寻找另一个可以容纳下她的世界?
忽然传来的吉他声,吸引了沮丧的苏心溏的注意力。
那是个街边卖唱的男生,穿着松松垮垮的大件T恤,破洞的牛仔裤,抱着一把吉他,用低沉舒缓的嗓音在彩色的霓虹下,唱着黑白色的文字。
一个人去上班,又一个人去吃饭
再和更多的一个人纠缠
话才说到一半,没有人听完
我不孤单,孤单只是情绪泛滥
一个人出去逛,又一个人躺在床
这晚有多少的一个人没伴
不够分另一半,爱已经用完
我不孤单,孤单只是不够果断
我总是一个人,在练习一个人
寂寞是脚跟,回忆是凹痕,也没有人见证
我总是一个人,在练习一个人
寂寞是脚跟,回忆是凹痕,我一个人共存
……
重复的旋律,在苏心溏耳畔如同落花一般回旋。她想起了在傅云曦车里听到的歌,不谋而合的词句,难以言说的心情,给孤单上了色,那么显眼和沉重。她的心“突”地跳了一下,紧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暴起青筋。她好像听见傅云曦的声音在耳边质问:苏心溏,你又要当逃兵了吗?
眼泪不知不觉湿了脸。她压抑地颤抖着,吉他声也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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