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的脸,她漠然地甩开李威廉的手,眼睛直直地望着欧瑾瑜,手里利落地拿起一杯酒,一下泼在他脸上,“你为什么不相信初夏?就连我去别墅,你的那些保镖都不让我进去,初夏说你恨她,她说你不相信她,你凭什么那样对她?你知道她有多难吗?你不帮她就算了,还囚禁她,欧瑾瑜你他妈混蛋,现在你满意了,她爸爸去世了,她爸爸死了,你??????”
白茉莉一跺脚,哭得声嘶力竭,“你混蛋!”
冰冷的液体顺着欧瑾瑜的脸流下,他不敢确定自己究竟是否清醒,因为只有清醒的人才敢直视自己的心,可是,他不敢。
他后悔了,心里却更加害怕,也许这一切都悔之晚矣。
欧瑾瑜匆忙赶回别墅的时候,女人正坐在地上,她的身子就蜷成一团,因为小时候爸爸说过,小虾米蜷成一团是因为它害怕,等到它长大了,就不会害怕了,此时,她才明白,爸爸骗了她,因为她长大了,可是却更加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害怕。
白茉莉隔着大门告诉她那个可怕的消息,她不相信地对她喊:“你胡说,你胡说!”可是在心里,她比谁都明白,她失去了他,她最后的一座城池也不再完整。
初夏任由男人为她换上素色的衣服,他俯下身子为她穿鞋,堂堂欧氏集团的总裁,就伏在她的脚下,可她却再也不看他一眼。
医院暂设的灵堂里,白色的幕布上是爸爸当年的照片,那时的他应该还只是不惑之年,他的头微微侧着,有一点点玩世不恭,嘴角甚至还露出调皮的笑。
初夏不相信地看着这眼前的一切,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以骤然间变成一张没有温度的照片?
她摇着头,缓缓向灵堂里走,她的步子惊动了守在一边的妈妈,她顾不上擦泪,走上去一个巴掌打在初夏脸上,“你还有脸来?你把你爸爸气死了还不够,还要他死后都不得安宁,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
“阿姨,您消消气!”白茉莉拦在她面前,顺便扶住早已失魂落魄的初夏。
初夏讶异地喊着:“妈??????”
“我没你这样的女儿,我们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怎么教出你这样不顾脸面的女儿?放着正经的男朋友不要,给人家做情妇,还录那些见不得人的视频,我们还蒙在鼓里,以为你有多用功读书,有多给我们争气,结果??????”她大哭着,“结果学校领导和我们竟然收到这种东西,你不要脸就算了,还气得你爸爸并发心脏病,本来肝源都已经到了,他却没有福气啊!”
视频?初夏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里面嗡嗡地响,原来,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初夏闭眼跪在灵前,可妈妈似乎连最后尽孝的权利也不给她,“你给我滚!从此我们再没有关系!你也不用在这惺惺作态,你不要脸,我们还要,我不想文卿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我们辛辛苦苦培养你,最后竟然是这个结果,算我们白养你这二十几年,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就是饿死,病死,也和你无关,你愿意做情妇就去做,呜呜??????”说完丢给她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里面是你所有的东西,一样不少,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再也不要见面了!”
“阿姨??????”江雨默在一边低声唤着。
“雨默,你是好孩子,阿姨喜欢你,你不要再迷恋这个丫头,她不学好,配不上你!”
初夏就跪在那,心甘情愿地挨着妈妈劈头盖脸打上来的巴掌,它们胡乱地袭上来,落在身上,落在脸上,她没有任何的反应。
原来悲伤的极致是这样的,吝啬的连一滴泪都舍不得给她,直到妈妈气得几乎要晕过去,她才缓缓地起身,朝着她的方向深深鞠上一躬,又对着爸爸的照片轻声说:“对不起。”
她轻飘飘地向外走,走廊里的灯闪了闪,突然暗下来,她只能看见不远处的角落里那朵亮红色的火花。
男人垂着头,一声不吭地望着她,她缓缓向他而来,距离一点点在近,可是他却觉得她的样子越来越模糊。
她静静站在他眼前,依旧扬起漂亮的嘴角,“欧瑾瑜,这个结局你满意了吗?”
她的身子从他身边越过,那熟悉的手追上来,落在她的手腕上,滚烫如烙铁一般,令人疼得刺心。
他启开唇,终究什么也没能说出,那话吞没在滚滚红尘中,碾碎了它原本的深情,望着她,原来我是这样怕失去你。
窗外一丝亮光闪过,照亮女人的脸,配合那美丽的笑容,她送给他一个凌厉万分的巴掌,“我恨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