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你甘愿做一只蜗牛就会安全,不是你逃避地将脖子向后一缩,甘心做一只鸵鸟,别人就会放过你。
初夏进入楚天别墅的一刻,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穷追猛打,什么叫做阴魂不散。
她垂头丧气地走进去,太阳穴上的跳动并没有因为远离李威廉那个混球而有所好转,在他的面前,她控制得那样好,就像是一个无畏的女战士一样,把敌人打的节节败退,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的自己早已倒下去无数次。
她第一次无意识地接受了章伯对她的服侍,任由他接过自己手里的包包,也没有拒绝他递过的拖鞋,因为她实在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换上鞋子,她低着头向里走,根本没有留意到章伯不同于平日的表情,他一个劲地向初夏使眼色,可她却呆若木鸡。
“你的架子倒是不小!”
初夏被这突然传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犹如时光转换一般,只因为那个声音,她便重新跌入了时间的隧道,眼睁睁看混沌般的漩涡将自己深锁在一片黑暗之中。
那人并没有起身,仍旧自得地窝在沙发里,眼睛盯着她,手却能极为准确地把看过的杂志塞回报刊架,似乎对周围的环境十分的熟悉。
初夏震惊地站在原地,像是被强力胶粘住了一样,还是章伯咳了一声,为彼此介绍道:“这位是初小姐,是我们少爷的朋友,初小姐,这是我们表少爷,欧瑾瑜先生。”
欧瑾瑜似乎无意于这样没有意义的周旋,他凛然道:“章伯,我有话对这位初小姐说,你带着你手下的人回避一下。”
章伯不知他的意图却不敢违抗,只得带着几个人向大门外走,临行到门前,仍旧不放心地看了二人一眼,他知道初夏对于楚天的重要性,虽然他心里想的重要与楚天心里所思所想的是天壤之别。
他忍不住拨通楚天的电话想要报告一下,可惜,电话没有打通。
屋里的两个人默默不语,惟有欧瑾瑜的手指轻轻敲在沙发旁的边几上,食指与中指随性的交错,发出一声声折磨人心的响动。
初夏觉得嗓子里干疼得要命,此刻的一切就像是刀架在脖子上,可你却不知道持刀人挥下手臂的时间,只有等待,等待那慢慢向你靠近的死亡,那份煎熬远比死亡本身更加可怕。
她忍不住率先开口:“你究竟想说什么?”
欧瑾瑜就只是死死地盯着她,那双眼中射出的似乎不是眸光,而是医生用的手术刀,不仅冰冷而且锋利,它们纷纷刺向初夏的身体,像是要把她解剖了一般,是的,此刻的女人就像是一个摆在欧瑾瑜面前的谜面,他试图去拆解,可是谜底却始终没能呈现在他的心底。
那些有关于她的传闻,那些五花八门的消息,那些各种各样的资料摆在他眼前,可是他却看不下去,那上面的字迹慢慢模糊在视线里,他猛然升起一个念头,他要她亲口告诉他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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