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当时陈父经营有方,家境殷实,加上陈玉年纪轻轻就展露了才华,似乎前途不可限量。
而陈父和秦员外也很交好,便定下了娃娃亲。
只是两年前陈父过世,陈家家道中落,秦员外就变卦了。
倒也不是说秦员外嫌贫爱富,贪婪无度。其实那只不过是为人父母的正常想法而已,通过了解,陈玉也很认同秦员外的做法。
事实上,陈父刚刚去世的时候,秦员外并没有悔婚的心思,相反还里里外外帮衬了陈玉许多。
奈何陈玉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好好的一份家业愣是给败光了。
眼见着他除了死读书,就再无其他的本事,就连人情世故也懵懂无知,秦员外终于受不了了。
秦小姐乃是他的亲生独女,捧在手心上都怕化了的心肝宝贝。
无论如何,自然都要为秦小姐择一个良配才对。
秦家虽然是本地最大的地主,家财万贯,富足一方。可秦员外生怕陈玉和秦小姐成婚之后,把秦家的财产也给败光了。
那样的话,自己百年之后,秦小姐可就要孤苦无依,衣食无着了。
出于这方面的考虑,秦员外才生出了悔婚的心思。
孰料上次他稍微透露了一点这个意思,陈玉这小子却傲性发作,忍受不了秦员外的讥讽,当场就同意了下来。
想起那个陈玉的所作所为,这个陈玉就恨不得给他两巴掌。
这傻小子,一个当小白脸吃干饭的好机会都不要,真是蠢到家了。
一个文弱书生,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又手无缚鸡之力,却不知道给自己找个铁饭碗,也是没谁了。
如今大乾政事清明,秦员外虽然为本地的大地主,可也很难从官府那边走通什么门路。
这样一来,只要陈玉咬死了婚约,秦员外也没有办法。
届时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吃软饭,怎么也能对付到省试啊。如果能够科举得中,再有个一官半职,秦员外多半也就不会在婚事上纠结了。
孰料这小子心高气傲,明明穷的都要当裤子了,还要玩莫欺少年穷那一套。
想起了这些,陈玉脸色微变,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开始想起了办法来。
“史华铎,我这几日脑子受了伤,始终昏昏沉沉的。诸般往事,也有很多都忘记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诓我?所以今日休提,你且回去。等我想起了前事,咱们再做计较。”
史华铎瞠目结舌,指着陈玉惊道:“你脑子被驴踢了?”
陈玉一阵晃悠,差点口吐白沫。
“住口,你脑子才被驴踢了呢?我是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上,目前尚未恢复。至于我从前说过了什么,做过了什么,都要等我恢复记忆之后再说。否则的话,别说是你,就算是你家老爷在这里,咱们大可以去县太爷面前说理去。”
陈玉有底气说这个话,因为他是举人。
事实上在古代,只要考中了举人,那就等于进入了士绅的层面,手中握有巨大的权力。
举人已经算是候补官员了,一旦什么地方,有县一级以下的官吏出缺,举人都可以直接补上去的。
更不用说什么见官不拜,每个月还能从官府领取一定数额的米面、布匹之类的。
这个陈玉不善经营,还能好好地活两年,就是靠了这个。
再一个,举人可是不纳税、不徭役的。
因此一般的只要考中了举人,就会有很多人拖家带口地投献过来,立时大发利市。
也就是陈玉这个蠢货,什么都不懂,一心只会读书,结果错过了发财的好机会。
可饶是如此,相信到了官老爷的面前,陈玉也比秦员外有说话的份量。
因为秦员外是商人出身,哪怕赚了万贯家财,可社会地位却不高。
不像陈玉,那是可以和县太爷平起平坐的。而且在京东东路齐州本地,更是座师、同年无数。
联合起来,对付一个秦员外也是不在话下的。
此时听着陈玉声色俱厉,而且言辞犀利,直指要害,和以前唯唯诺诺、手足无措的样子完全不同,那个史华铎也傻眼了。
今日老爷派他过来,只是告知他来取婚书的。
可没有想到,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但无论如何,他一个隶属奴籍的家丁,可不敢跟一个举人老爷乱来。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就连他家老爷也救不了他。
史华铎脸色涨红,却从怀里掏出一物来,塞到了陈玉的手里。
“好,你狠,我这就回去复命。喏,这是有人给你的,别说是我传递的啊。”
说完,他就灰溜溜地跑了。
眺望着史华铎跑的飞快,陈玉微微一笑,拿起了手中的物事。
竟然是一只做工精美的荷包,上面还用金丝线绣了一对鸳鸯。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不明白为什么会交给自己。
他里里外外看了几下,竟然在荷包里翻出一张不大的纸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