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朕没有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残酷。”祁曜说,“朕有病。”
这句话听起来十分滑稽,这是一国之君说的话,他自己亲口承认他有病,一些难以启齿的病。
“有人说,你曾经活活打死过一个宫女。”腰都打断了。
“胡说。”祁曜怒道,“朕只打死过一个奸细。”
温娆闻言不再追问。
“还有谁,你大可问朕。”祁曜松开了手,坐在了床边。
温娆轻轻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动作顿时一僵,忙将枕边的薄纱拿起遮住脸。
“对不起。”祁曜叹道。
温娆动作一顿,又将面纱扯开来了,“皇上还是回去歇着吧。”
她见祁曜没动,便起身道,“奴婢可以给皇上让出位置来。”
“不必。”祁曜面色僵硬,转身离开。
温娆方松了口气。
“他说得话,你全都信?”有个声音从角落里发出来。
温娆吓得差点叫出声,“谁?”
那人走到烛光下,露出了全貌,是个穿着黑衣的男子。
“你相信他的话?”他将方才的话又重新问了一遍。
“信与不信,与你无关,你再不走,我便喊人。”温娆冷漠道。
“哼。”那人冷笑一声,忽然向温娆袭来。
温娆要尖叫,却被他死死堵住,接着那人将她整个人一拖,从方才未合拢的窗户口跳了出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温娆艰难道。
那人不说话,带着她飞跑几个跳跃,来到一处。
“这是哪里?”温娆问道。
“放心,这里还是皇宫。”那人说道。
温娆自然知道这里还是皇宫。
“我只不过来带你见一个人罢了。”那人又说。
“谁?”
“你自己进去看。”
他对这个地方显然是轻车熟路,绕过几个路口,推着温娆进了一间房间。
屋子里一片漆黑,温娆什么都看不见,她向前走了几步忽然被什么东西一绊,她忙抬手一抓,便抓到了一个柱状物扶住,微微喘息。
“你且看好了。”那人说。
接着整间屋子瞬间亮堂了起来。
温娆忙抬手挡了挡眼睛,再看清眼前事物时,她吓得差点尖叫。
“这、这是什么?”她忙松开手退后了几步。
原来她方才抓的是一个笼子的一根木柱,而里面关着的,是一个四肢全无,眼瞎舌拔的人彘。
温娆听过,但从来都没有见过。
她脚下一软,那个黑衣人却扶住了她。
“他是谁?”温娆问道。
“他是成海。”黑衣人看到那人彘,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你可还记得曾经有个太监想要轻薄与你,他便是那个太监。”
“是祁曜。”温娆了然。
“是。”他说,“所以,你还相信他吗?”
“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温娆站稳了脚,便将他推开,“但是又与你何干,这个人他该死。”
“你……”那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你以为我便是个很善良的人不成,若是没有祁曜,若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宫女,这个人是个有靠山的人,而我什么都没有,我就真的活该被他欺负不成。”温娆冷笑,“这个宫里不过是谁强谁主宰,正如现在的皇帝是祁曜,不是吗?”
“你看的很通透。”他叹息道。
“现在可以说你是谁了吧。”温娆说道。
他闻言一笑,摘下面罩。
温娆一惊。
“皇后娘娘,你真的要背叛皇上吗?”他说道。
“怎么是你……你不是早该死了吗?”温娆问道。
“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我的真面目。”他笑道,“不,应该说,他们就算知道,也不知道我是谁。”
“慕容句还没有死?”温娆意识到一个更令人惊骇的事实。
“这我该如何告诉你,若是你对祁曜说了,岂不是破坏了大计。”他说到最后,声音渐冷,贴着温娆耳边轻声道。
“皇后娘娘,别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情,否则,你会生不如死。”他说着,抬手对准温娆的后背,用力扎下。
锵——
有东西将刀子弹开,温娆被人推倒在地。
再回头,那人又将面罩带上,玄衣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与他缠斗。
那人功夫在玄衣之上,只几个回合,玄衣便被他一掌拍开,让他得以脱身。
玄衣再抬头时,人已无影无踪,他只抬手吹了个口哨,外面的侍卫听到了立刻分散去追。
温娆上前两步,玄衣抬手,一柄冷剑架在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