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了五千。
陈文没听她爹说过这事儿,她已在镇里混了半年,很快就想通了前因后果,不由冷笑不已。
九龙山上的毛树,没有一亿棵,也有上千万,谁家不是隔三差五,就砍点回去烧柴,几曾见到有卫星关注过?不过是支书黑了心,卖了他还帮人数钱。
支书心虚的道:“没帮上多少忙,不过前几天吃饭时,我跟林业局的伙计说了,你这是初犯,而且认识到了错误,应该从轻处罚,已经答应把钱退回来。”
“你看看!你看看!妮子,你要再不说句话,我以后还怎么见你叔?”
虽知老爹肯定拿了好处,才帮支书说话,但能借此机会,把罚款要回来,她不介意说几句场面话。
“我试试吧,但他只是个股级干部,这事儿牵扯到市里,恐怕……”
她知道这事儿棘手,根本没啥希望,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怕到时收不了场,不过有了这个表态,支书已心满意足,千恩万谢。
嘿嘿!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陈文吹吹枕头风,还怕赵丰收不肯帮忙吗?
这顿饭陈文吃得心事重重,可是陈老蛋觉得面子挺光,不但狼吞虎咽,而且喝了好几两酒。
临出门前,支书醉醺醺的往陈文身上一靠,借机在她腰间摸了一把:“大侄女,你叔的命运,咱全村人的希望,可就都指望在你身上了。”
陈文觉得恶心,可是当着父亲的面不好发作,等送他们离开,才发现口袋里沉甸甸的,一摸摸出来个信封,凭借直觉,意识到里面是钱。
她的心突突的跳动,不敢在路上停留,也不敢去卫生院了,折返回镇政府,重新进入赵丰收的办公室,只有在这儿,她才觉得足够安全。
她抖抖索索打开信封,不小心却把它撕破了,掉出来两叠红版,看来她的推辞,被支书理解成了嫌钱少。
狂热退去,陈文心冷静下来,望着桌上的钱,不知如何处理。
作为临时工,她每天才四十块钱,上班才有钱,请一天假扣一天的钱,两万块钱,差不多是她不吃不喝,一年半的收入。
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拿这笔钱,也不能给赵丰收,那无疑是给他添麻烦,处理不好的话,有可能让他万劫不复。
而且两人刚有了那事儿,如果此时求赵丰收,有要挟的嫌疑,她不想留下这样的印象。
可是眼前的情况太复杂,远远超出了她的能力范畴,她非得马上见他一面。
只是这么晚了,找个什么理由呢?会不会让他理解错了,以为自己送货上门,让他看扁了自己。
想想两个小时前,她还在发狠要同他决裂,此刻却在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见面的理由,她就觉得自己很搞笑。
看到桌上的结婚请柬,她计上心来,决定打印好拿着去找他,虽说唐赢要求手写,可是不管了,先斩后奏吧,大不了再买来赔他。
中间夹着张纸,想必是亲属名单,可是等她打开一看,整个人都僵住了。
新娘的名字竟然是曲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