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不然还能看看哪地头蛇更厉害呢!】
慕容云绘声绘色地讲完自己的听闻后,傻乐着续上:【诶嘿嘿嘿这气势估摸着没准是憋不住打起来了!我好想去看看热闹哇啊啊啊…】
【哈哈哈原来是这事啊!我看你就少闹腾了吧!你师父来到现在都没能凑到前头和沈城主说上一句话,自个坐那不知郁闷得嗑了多少瓜壳山,你不去旁边陪着就算了,还是老实呆着别给他老人家惹事哟~】
【呸!你说谁惹事呢!你个臭段子!】
【诶你又来啊云呆子!下次再这么叫我,小爷我可就不带你去柳师姐那听趣了!】
【啊!你怎么能这样啊段文轩!小气!那我还不带你去山下逛庙会了呢!】
【哼!你不带就不带!小爷我有胳膊有腿,去过一次就认得道!我自己也能去!】
【哎哟呵!瞧把你能…】慕容云还未传完音,就听到软糯糯的弱哭声参入其中:【呜…云哥哥,文轩哥哥,你们好凶呀,媛媛不想看到你们吵架呜呜呜…】
顾北辰无奈扶额,只道:【安,莫哭,他们只是在闹着玩罢了】
【啊啊啊…你说谁闹着玩了顾北辰!我和他可是很认真地在吵架啊你!】
【呔!你这呆子,你还再纠结这个干嘛子,你不应该关注一下我们可可爱爱、软软糯糯的媛妹妹,又被北辰哥给抢先安慰了吗!】
【啊!对啊!啊顾北辰你这个贼包!大爷我要撕了你!】
【…自断了】
【啊啥?你自断个头啊顾北辰!你给大爷我重新开回来,你大爷我要骂得你找不着北!】
正拱礼完后,遥看沈宗师还紧闭不开的屋门,落寞叹气坐回石凳的古道人,无意间瞥见自家徒弟边大行礼,边冲其身旁温雅静气的顾北辰挤眉弄眼又龇牙咧嘴的不像样,他恨铁不成钢地指夹瓜壳子弹了慕容云一个大脑崩!
“你这臭小子又去惹顾家娃娃干啥子!”
“啊!臭师父你懂什么啊就又欺负我!”
慕容云像只炸乎乎的小猫咪,双手边按着瓜壳子弹红的脑门,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吹胡子瞪眼的师父,他委屈巴巴得泪花子直打转时,忍不住仰首就哭如泉涌,左右喷洒向他身旁站着的顾北辰和段文轩。
几乎是同一时间,早有准备的两人从储物袋里抽出油纸伞,打开的伞面恰好挡住了慕容云崩泼的眼泪攻势!
那抗洪的动作整齐划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惯犯。
古道人无语得一巴掌啪向自己的脸去,他虽不懂孩子间折腾的是个啥,但他感觉自己是丢人丢大发了!
早知道臭小子在外也不收着点,他就不该弹瓜壳子,就不该还心软,就不该不长记性再带着这小子出远门见世面,他就该让这臭小子继续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现在想想,那臭小子往地上翻滚打着圈圈,擦得可比他自己拖的地都干净多了。
古道人颇为可惜地扼腕叹气,又暗道:可恶!
但凡多换几个位置滚,省了他清扫的活计,他下次一定不会再心软的!
这边闹出的动静,虽然引得不少其他门派的大能扫眼看来,但也只是随意看看,而风清派专习水系术法的江长老则两眼放光,噌噌噌几步就闪到古道人的身旁边,清瘦干瘪的瘪瓜脸笑眯眯地凑跟前来,两掌兴奋得像苍蝇搓手手。
“古老弟呀!你这小徒弟的水灵元好盛呀!好不错呀!”
“哼!他那臭小子能有哪不错?”古道人口鼻喷气,但难掩骄傲道:“屁大的娃娃,也就哭得不错罢了!”
“哎呀呀…古老弟说笑了!说笑了呀!”江长老表面提袖假笑,内心暗骂: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老东西!
这么好的水苗子,那可是先天的大大大优势啊!
因为苗正的种崽只要修行不懒惰,他估摸着三百年间九成九能稳到化神!
若是让他收在门下带带,没准哪个甲子就能用得上小徒弟关照了!
江长老眼珠滴溜溜转,内心一阵敲算盘。
随后他靠近古道人的耳边,压低声道:“古老弟向来随性洒脱,之所以拘谨在此,老哥哥冒昧一问,是修道遇到了瓶颈吧!”
古道人长眉倒竖,登时面色不善!
因为修道之人,尤甚忌讳被说:修道遇到了瓶颈。
连年来的烦闷,在此时更是甚!
江长老见他不悦,知道自己押对了宝,便从袖中拿出自己都还舍不得用的精致小玉瓶,颇为肉疼地塞进古道人的手里去。
虽然贵重,但也只能用一次,可比不得未来想使唤就使唤的好徒儿呀!
想到此处,江长老便放宽心,眉开眼笑道:“瞧把你紧张的,老哥哥我在你这境时,也有过你这般焦虑的啦!所以总爱备点关键时刻能救急的哦!全当换你个小弟子啊?”
古道人只听不答,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他粗粝的指尖反复揣摩着被江长老硬塞来的小玉瓶。
就在江长老见古道人紧紧握着小玉瓶起身,艳丽的大红唇满意地笑了笑,便要走去拉慕容云的时候。
古道人一把将手里捏得死紧的小玉瓶攥拳砸桌,随之独自背负空手远离桌上静置的小玉瓶,严着脸冲慕容云呵斥道:“你小子整天就知道哭哭哭!走!要哭就给老子滚回门派里哭去!少在外面给老子丢人现眼!”
慕容云哭声一滞,后又吸着鼻子抽抽搭搭道:“那我得滚好远啊臭师父!咱门派离这多远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才哼哼唧唧地抱怨完,慕容云就话锋一转,软趴趴道:“要不…师父你背我回去好不好咩!”
“行”古道人目不斜视地走过拎袖擦泪的慕容云时,转而拔腿就跑地补充道:“不过,得看你这小崽子追不追得上老子了!”
“啊?!靠!不带这样的啊臭师父!诶你等等我啊你!”
江长老见慕容云屁颠屁颠地跑过他,自顾自地追在古道人的身后跑时,他转头看着桌上孤立的小玉瓶,僵硬的笑容中不免添了些许怨恨。
默默注视戏剧的顾北辰垂眸看手中捧书,他不动声色地盯着江长老的一举一动,眸里忽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杀意,转眼便看向终于有动静且缓缓打开的屋门。
那逐渐敞开的屋门里,率先走出的是身形高大的岳文,他冷脸推开一拥而上像市集抢菜的各派大能时,就张开双臂挡在门前,冷着脸厉声呵斥道:“你们挤什么挤!都挤什么挤!一个个像什么样!统统退开!”
岳文抖臂一震,临近炼虚境的威压自他周身释出后,各派大能纷纷携着身后弟子倒退数步!
虽然岳文炸出的气势,不是场中最强之人,但大家有求而来,自是不会落了人家护卫的面子。
这一点,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是万里迢迢赶来,他们要不讨点什么回去,可不就是耽误了大好机缘嘛!
岳文看众大能欲言又止,他仍旧公事公办道:“诸位莫不是忘了我家主子立下有三不管,非请不管!非缘不管!非人不管!你们这样乱了规矩是想被我太渊除名是吗!”
一番话说得快像连珠炮,不给旁人插声的机会,岳文话落便是死寂一片,却有清润之声自他身后传出:“诸位远道而来,晚辈有失远迎,还望行个方便”
众大能忙摆手,左一句不敢当不敢当,右一句哪里哪里,不知不觉就顺话让开了一条道。
等他们微笑目送岳文随行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时候,才醒悟过来自己到底放过了什么大机缘,立马着急忙慌撒腿追上去后,哪里还有他们久等之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