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于心死。
这一刻,宁若冰彻底死心了,她奋力撕碎手里的离婚证,漫天一扬。
转头,义无反顾地上了车。趴在方向盘上,哭得声嘶力竭,悲坳得如丧考妣。
无意中触碰道车里的音乐播放器,某个无名乐队的嘶吼,响彻车内,“再见!我的青春!再见,我的初恋……”
从民政回来,方飞浪心情低落得快要拧出水来。
刚进家门没多久,手机就响了,屏幕上显示叶小柔的号码。
自从杏林国手大赛之后,叶小柔就消失了。
像是水中浮萍,她总是出现得很突然,又消失得很突然。
还没等方飞浪接起电话,叶小柔从外面走了进来,笑吟吟地看着他,“好久不见!我是来保护团团的!”
方飞浪蹙眉,不解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我的身份不允许我说太多。”叶小柔像是看透了他的心事,当即解释道,“我不是一个人。所以,你可以放心把团团交给我来保护。”
方飞浪抿着薄唇,沉默着看向她。
从幼儿园老师,到杏林国手大赛的竞争者,再到今日的保镖,叶小柔在这些毫不相干的身份中,无缝切换。
她到底是谁?
思虑良久,方飞浪才笑着说了一声,“好久不见,我女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显而易见的距离感,让叶小柔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笑容。
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团团在楼上,我还有事,要先出去一趟。”方飞浪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叶小柔爽快地“嗯”了一声,目送方飞浪走到门口,忍不住叫了他一声,“方哥……”
“嗯?”方飞浪回眸看向她,“怎么了?”
叶小柔搔了搔头,“没什么,我还能叫你方哥,挺高兴的。”
“我绝不允许你叫我方叔叔。”方飞浪半开玩笑道,“你别做梦了。”
从家里出来,方飞浪拨通丁申医的号码,叫他跟着,一起去白药王家,继续替他女儿白美人治病。
听说还要去白药王家,丁申医不由得仰天长叹,“我命由天不由我!罢了!就随你赴这汤蹈这火!谁叫你是我的主任大人呢!”
听到“主任”这个称呼,方飞浪语声一滞,又想起宁若冰。
以前,宁若冰天天在他眼前晃悠,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离了婚,总是时不时地响起她。
“主任,你咋了?”察觉到方飞浪的一反常态,丁申医忙追问道,“有事啊?”
方飞浪淡淡地说道,“没事,我去接你,你五分钟后下楼!”
路上堵车,方飞浪和丁申医碰面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一上车,丁申医就迫不及待地问,“主任,咋了?”
“没什么,我明天就辞职了。”方飞浪开着车,若无其事地说道,“所以,也别再叫我主任了。”
“啥?辞职?太好了!我早就不想在那实习了!那个新来的吴副院,坏的很!”丁申医摩挲着双手,兴致勃勃道,“你是不是打算去京都国手班当讲师?”
方飞浪摇摇头,“目前还没这打算,先休息一段时间,工作的事情再说吧!”
“你倒是想休息的嘞,就怕病人挤破家门啊!”
丁申医笑嘻嘻地说道,“主任,你收我为徒啊?我想一直跟着你学医术!哦,对了,天枢针经我最近练的相当不错,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方飞浪淡淡一笑,回眸看向他,“知道今天为什么还要叫上你一起去吗?”
“学习呗!”丁申医一脸得意道,“我可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小助手!”
方飞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若无其事道,“今天,你替白美人针灸。”
这出人意料的决定,让丁申医惊愕地睁大眼睛,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嘴巴张成了o型,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直愣愣地看着方飞浪。
卧槽!
我怎么能行?
万一治砸了咋办?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丁申医的脑海里,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严重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