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斤斤计较?我小题大做?”
安雪璎气得想哭,可这种时候她怎么可以让自己的泪水流下?她仰起头,像是要将激愤的泪水倒流回去,然后又怄气似的,直勾勾地瞪着夏墨宸,咬着牙对他说:
“夏墨宸,如果你讨厌我、看我不顺眼,或者因为各种其他理由不想让这段婚姻继续下去,那么请你直接给我离婚协议,我不会赖在你这儿不走,欠爸和夏家的钱我会用我的后半辈子来偿还,用不着你变着法地来羞辱我、侮辱我、践踏我。”
甩下这些话,安雪璎直接上楼,一口气直接上了四楼,本是想着到没人的四楼喘口气,却因为满心的气愤忘了这儿可能有其他人。
夏墨宸垂下头,沉重的叹息中满是无奈和烦闷。
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尖锐、暴躁呢?简直像个刺河豚,不光浑身是刺,简直还带着剧毒,一碰就扎人不说,还会让人发自神经得难受,要是一口吞下,绝对死的很惨……
为什么他的老婆是个“刺河豚”?可为什么偏偏他的心里……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夏墨宸的思绪:“少爷,其实少夫人在这种事情上敏感是很正常的,何况我也跟你说过好多次了,正是因为太在乎,才会变得那么尖锐、那么激动,所以你……”
每次在他心情烦躁、烦闷、焦急不安……或者仅仅是需要个人说说话的时候,最及时出现在他身边的人,基本都不是他的母亲郭薇,而是妙姨。
虽然的确是说过了很多次的话,他也听过了很多次,可再听一次,倒并不觉得厌烦,反而觉得……心中的郁结似乎稍稍纾解,至少直接感觉舒服了一些。
夏墨宸叹了口气,对妙姨开口时,声音总会无意识地多一分柔和:“嗯,我知道,而且今天的事……我的确没有处理好,她生我的气也正常,只是……”她不该老是把离婚这种话挂在嘴边。
“只是你们两个都是性子倔又要强的人,又都很在乎对方,偏偏又碰上了这么敏感的事,就成了针尖对麦芒。”
心中的想法一下子被说中,夏墨宸不禁一愣,而后哑然失笑,妙姨也跟着笑了起来,她的笑容爽朗而慈爱,那正是温暖了夏墨宸内心无数次的“慈母笑”。每次只要看到这样的笑容,仿佛心中一切的阴霾、尘埃都能瞬间烟消云散。
“况且少夫人才过门没多长时间,你们俩互不了解,自然有时候没法相互理解,只有相互了解得很透彻的时候,日子才能变得很通透。你们的日子才刚开始,还长着呢,都别太急躁。”
“嗯,你说的是。”
“还有啊,少爷,在家里关起门来,夫妻两个人的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跟老婆低个头没什么丢人的。再说了,在外面从不低头、在家里常跟老婆低头的男人,那才是‘能屈能伸’的好男人呢,哈哈哈……”
妙姨笑呵呵地离开,夏墨宸僵在了原地,就当妙姨是在跟他开玩笑好了……让他向那个女人低头?做梦!不,做梦都梦不到!
安雪璎的心跳还没平复下来,就有一个声音跃入耳中再度打乱了她的心跳。
“呦,看看这是谁呀?夏家的少夫人,啧啧,这名头可真好听,是不是听别人这么叫你,你特舒服、特得意啊?”
安雪璎别开脸,翻了个白眼,没打算理会她。
郗美樱哼着歌走到钢琴前,抬起琴盖,随意按了两下琴键:“WhitePrincess,‘白公主’,是这架钢琴的名字,以前墨宸哥哥就是常常在这架钢琴上教我弹琴呢。可惜我以前不懂事,都没怎么好好学过,现在倒是想跟墨宸哥哥好好学琴了呢。”
安雪璎心中冷哼着,看来她是故意来跟她炫耀的。
她和夏墨宸青梅竹马,不说两个人确定关系之后在一起的时间,单说两个人相识的二十几年里,就有无数共同度过的时光、无数的美好回忆,她当然有许多炫耀资本。
就钢琴这一个话题来说,家里摆着两架三角钢琴,按理来说,肯定是因为家里有人会弹琴才摆在这儿的。可在安雪璎看来,这两架钢琴倒像是纯粹的摆设,除了她之外,这个家里根本没有人碰钢琴,她在一楼弹琴的时候,婆婆郭薇还嫌钢琴的声音吵。
她也根本没想过夏墨宸会不会弹琴,她倒是也没主动问过他。
“墨宸哥哥的手真好看,简直比许多钢琴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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