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被对方抽出来抬手一枪,然后让他们立即离开,这里已经成为军事重地。
当晚,浩瀚的天空繁星依旧,他们却已经没有了敝身之处。旁边那两艘黑黝黝的怪物发出星星的光,甲板上有人喝着酒将酒瓶扔过来,掉在水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他们明白,这里再也不是家园。
所有人都聚集在老族长周围,即使平时最要强的人。
此刻也没了主意,无家可归的感觉他们都是第一次尝到。
那些船经常是又冷又透风,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竟是那么的温暖。
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再回去躺在那黑暗老旧,充满鱼腥味的潮湿船舱。
而这,已经不可能了,能凿沉的船全都给凿沉了,后来懒得再凿的被他们直接送开绳子飘到了外海。
像他们的魂一样。
老族长格里布的眼泪是流了一茬又一茬。旁边的人也是围着不断的流泪。
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也没有人知道该去何方。
格里布满脸的皱纹,这是海风留下来的深刻标志,这是讨海人的标志。
他的脸庞发黑,借着朦胧星光,大家看见老族长在怀里颤抖着摸索。
“格里布,你要什么?”
旁边一个略微年轻,有着方方的脸庞的老头大声问道。
格里布不说话,颤抖着拿出珍藏多时的烟卷,点了起来。
众人只见火星一上一下,像在夜空中飞舞的大号萤火虫。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等着老族长拿主意,此时此刻,这是他们唯一能信赖的东西。
这一大族几百人有老有少,何去何从的重担压在了老族长的肩上。
他也和大家一样,刚刚失去了祖祖辈辈奉献了一生的家园。
不过他明白,自己必须把悲痛像扔掉腐烂的鱼一样尽快扔掉,好好来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否则,这一族人面临的就是灭族之灾。
实际上灭族之灾他见识过一次,他亲眼看见另一族人元气大损,然后逐渐消亡。
他明白,自己的这个部落也走到了这样的关口。
这实在是可怕至极,他不得不冷静。
这烟他已经珍藏了几年,一直舍不得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抽。
现在把它从怀里拿出来,怀里顿时空荡荡的,心里也空落落的感觉。
他很吃惊自己在这样的时刻还有心思来思考这些,他应该是赶紧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和他们拼了是不能采取的。大家都看到了拼有什么后果。对方训练有素而且有枪。
讨海人的手只会掌舵和洒网收网。
只有离开这里,另觅地方栖息。
向西走会到泽格,接近那座城,可是祖辈曾经叮嘱过。
绝对不要向西,现在已经没人记得为什么会有这道祖训了。但老祖先的指挥他们从未质疑。
沿着海岸向东走的话,会碰到盐民,他们有枪、富有,强大,历来把自己的地盘看得很严。
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进入自己地盘的。到时候难免就是流血和牺牲,而流血和牺牲的,想必基本都会是自己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