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来,食堂的大姐每次都会给我很多肉片,可是我原本对肉没有什么兴趣,还好,有小黑帮忙,小黑是个可怜的狗,据说是有主人,可是我从来没见主人喂过它,而它也是每天吃完饭就去主人的家看家了,我这里则成了它免费的食堂。
在麦田的一角是一个陈放机械的农机站,里边放了很多老旧的农用机械,有一个老头看门,但经常不见人,那里就是小黑的家。我在门口喊了几声,小黑没有出现,我一步三回头,期望看到小黑的身影,在这里每天傍晚能看见的只在地上走动的可能就是小黑了。小黑的肚子越来越大,老丁说可能要临盆了,我们每天都把肉留给小黑,希望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能有充足的体力生宝宝,希望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能有充足的nǎi水喂养过几天就会降临这个尘世的小生命。
每次晚饭,我和老丁都会谈起小黑这个可怜的家伙,也不知道它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它的主人到底会不会给它带饭吃,只是知道有一天看见它嘴里叼着一只麻雀,一只还在伸腿的麻雀,在这个两层的筒子楼有一个通道,一边就是麦田,有一排排的玻璃窗户,总有好奇的小麻雀飞进来出不去,我曾经打开了几扇纱窗看着麻雀跌跌撞撞的逃了出去,如今看着小黑嘴里的麻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或许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是最佳的答案了,任由它们自生自灭吧,这是自然的法则,我还没有干预的能量。或许在我和老丁没来的时候小黑就已经学会了抓麻雀和田鼠吧。
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小家伙会不会自己把孩子生下来,老丁说他以前养过狗,说狗会自己咬断脐带,这也许就是老天给它们谱写的一段基因代码吧,我只能祈祷小黑多福了。除了每天把碗里的肉给它外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它母子平安了。老丁每天看见小黑的时候都会停下脚步抚摸它的脑袋,老丁说小狗在临盆前是很脆弱的,多给它点希望和安全感。
我很想给她们打电话,但是我不能这么做,我期望她们能暂时的忘掉我,相思苦啊,忘掉是最好的方法,尤其是对于四岁多的小宝宝来说。我以前也常出差,我发现小家伙忘掉我的时间从半天增加到三天,又增加了四天,这次到这里半个月了,小家伙还没忘掉我,昨天突然打电话告诉我他一米零六了,又长高了。以前出差回来小家伙看见我就像小黑每天看见我们一样。
爱,无处不在,爱,又是世间最缺的东西,我不是天使,即使是我目前也没有找到自己的翅膀,我无法缩地成寸,也无法分身。对不起,我的亲人。
烟灰缸的烟头已经满的不能再满了,吊扇在头顶盘旋着,仿佛远处的直升机快要飞过来一样,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这辈子,我骑过猪,骑过牛,也骑过米171,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老丁挂着耳机一边哼哼着草原的歌,一边记着什么。老丁生在包头,我生在西北,对于戈壁、草原、农田、牧场,我们有共同的话题。老丁当过兵我也当过兵,老丁半辈子在通讯与卫星定位行业拼搏,而我自从工作到养猪前也和老丁一样。这次我们两个每天面对面总有聊不完的话题,我们有同一个梦想。
明天我们拿一个新的食槽到十号房去检验下下料状况,老丁计划明天这么干。可我总觉得这样不大好,有点太对不起十号房了,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拿十号房作实验了,我们原本有三个实验组,两个对比组,可是按照目前的工作量,不得不放弃六号房原定计划的定量饲喂组了,两个人从饲料到喂养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么这样等于多出来一个对比组,既然拿十号当作实验组,那么干脆从南方调500公斤原料,这样就可以充分利用现有资源了,等这边结束我们再去南方的时候又多了一种数据,提前做一些验证也顺便借这次机会提前为南方做准备吧。
老丁越听越激动,马上拿起电话给局里的负责人汇报状况,处长这会正在洗澡,老丁和处长在电话里聊着,从老丁挂在眉梢的喜悦我能感觉到,也能通过老丁的笑脸感觉到处长此刻也一定很激动,挂完电话,老丁说,如果可行,那么南方的实验提前一年完成,我们将节省一年的时间!
一年时间,一年可以天荒地老,一年可以物是人非,一年,对于刚创业的小团队来说,是多么的宝贵和难得。几个人再吃点苦,节省一年的时间,太值了!创业,能坚持一年半基本上就顺畅了。而我们的团队,在两个疯子的策划下居然无意中给团队节省了一年的时间。
冥冥中我觉得如果这次不能作出上对的起党国,下对的起黎民百姓的事情,那么接下来我们可以直接上少林寺削发为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