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只是因为拥有一腔年轻的热血。
这股热血所带来的震撼力量,就像黄河里咆哮不止的滚滚怒涛,一路拍崖击岸,一次又一次地将柳叶飞推向。可龟缩在屋里的胡八万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后,却不再搭腔,这令柳叶飞感到十分失望。
“谁帮我把门砸开,我给他一千!”
柳叶飞把催眠神器从脖子上取了下来,定定地想着今天不把胡八万催成白痴,这事不算完!可在他开出一千的高价之后,周围的围观者却一个个满脸纠结,畏畏缩缩的。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帮混蛋即想赚钱,又怕要担责任。
这帮人是指望不上了,柳叶飞寻思着回屋叫雕哥来破门。
回头却看到原本已经回屋休息的吴梦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门口。
她站那喊着:“你疯完没有!”
一看到她那副有些不悦、连带着有些失望的表情,柳叶飞一下子就从热血沸腾的悍将变成了偃旗息鼓的小兵,甚至乎,突然间就有点小感触。
虽然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学渣。
不知道历史上有个叫做魏征的人被唐太宗当成镜子,也不知道太宗说过:“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但当觉悟降临的时候,并不妨碍他跟太宗接轨。
他忍不住问了一下自己,如果是吴梦遇到这种事,她会怎么处理?
不置可否,吴梦这妖孽一旦生起气来,也经常嚷嚷着要抱着煤气罐跟他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是,那种福利仅限于他柳叶飞。在外敌面前,如果不是生死关头,还真的从没见这妖孽当众暴走过。她就像小学课本上那枝凌寒独自开的梅花,高冷并孤傲着,没有什么能令她为之崩溃。
区区一个一毛不拔、外加一无是处的无耻赌棍,连跟她抬扛的资格都没有。
她怎么会暴走呢?
这么一对比,柳叶飞感觉这妖孽对自己失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是糟糕得一塌糊涂!说开了就一上不了台面的愣头青,情绪一来,立马蛮触相争,都不带拐弯的,哪像一个做大事的人。
柳叶飞收拾好怅惆的情绪,硬着头皮对她说:“如果不是那家伙污辱你,我也不至于这么大火。”
“可结果呢?你什么也没有挽回,万一砸坏了他的门,指不定回头还得倒贴一笔,这就是你处理问题的方式?”
“……!!!”
“没话说了就赶紧回屋,不打算睡觉了?”
“我现在真的明白了,有些东西真不是拳打脚踢一番就能打出来,比如一个人的尊严,还有一个人的威望。”柳叶飞边走边道:“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冲动!”
最后这番话把吴梦给惊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吴梦站原地,愣愣地看着柳叶飞进屋,直到柳叶飞的身影拐进内堂,消失在视线中,她这才回过神来,一丝欣慰的笑容跃然于脸上。
一辆进口的奥迪su,在吴梦转身准备关门时,突然在门口停下。
“吴小姐,等一下。”许章捧着一束红色郁金香从车上走了下来,颇为绅士地微笑着:“我刚才在那边等了好久,希望我的冒昧出现没有打扰到你。”说完便把那束红色郁金香递到她面前,又道:“除了这束郁金香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花能衬托出你的高贵与优雅,但愿你能喜欢。”
在吴梦的记忆里,曾经有不少人送过花给她。
但都是艳俗的玫瑰。
她不得不承认,许章是个很细心的人,而且,她也确实喜欢郁金香。
但她并没有伸手去接捧。
她只是宠辱不惊地笑了笑:“你这么晚来找我,该不会只是为了送我一束花吧?”
“能不能先收下再说?”见吴梦皱眉不语,许章又道:“你把上次那只毛寄回去给我,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这束花只是代表我对你的尊敬。”
吴梦犹豫片刻,接过花说:“说吧。”
“换个地方说吧。”许章提议道:“听说你是学历史出身的,我猜你应该会喜欢那些比较典雅、安静的地方。走吧,我知道附近有家风格雅致的茶馆,而且那的茶也都不错,现场还有古琴演奏。”
“可我……”
吴梦示意性地指了指自己的睡衣着装,表示不方便出门。
没料到许章居然从车上提出一个衣袋,颇为动情地说:“这是一套纯手工缝制的汉服,配你的历史情怀正好,相信你也一定可以展示它的绰约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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