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二十五岁的时候,乌拉诺会将他取而代之。
在大厅里,乌拉诺让所有人都散去,只留下他身旁那一个,那人是他的亲信白夜,白夜说:“荧惑似乎知道了他不该知道的事。”
“那当然,他是来杀我的,我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乌拉诺轻描淡写的说。
白夜提议:“我安排人监视着他。”
乌拉诺制止了他,“不用,他敢回来就不会逃走的,他回来就是为了让我死,或者死在我手里。”
白夜发出嘲笑的声音,乌拉诺不悦的制止了,他脸上甚至浮现出慈爱的表情,“不要嘲笑我的孩子,虽然注定缘分短暂,我可是很喜欢他们的,瞧我的儿子长得多像我。”
“那是你的儿子吗?是你的第几重孙子你都数不过来了吧。”
“再多嘴的话我就不帮你轮回了!”听了这话白夜立刻就闭嘴了。
修普诺斯的圆顶大楼下面,弗雷被一个胖子拦住了,他一看是洛基顿时心里一阵腻烦,洛基紧紧拉着他制服的下摆,“你最近很忙哦?”
弗雷拨开他的手,“这么爱管闲事,你怎么不去做治安官。”
弗雷脚步飞快,可洛基喋喋不休的追着问:“荧惑走了,西芙就开始异常,然后林甚欢就回来了,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弗雷告诉他:“好奇心是魔鬼,打听得太多当心被灭口。”
“我也为西芙尽忠为国家出力!凭什么得不到信任!”洛基继续对弗雷纠缠不休,突然他手舞足蹈的向喷泉的方向跑去然后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弗雷看见林甚欢抱着手臂站在附近,“好久没有这样了,真怀念。”
他想起这几天导师们惶惶不可终日的表现,忍不住笑说:“你回来了,修普诺斯的恶梦就回来了。”
“我不会待太久,告诉他们不必慌张。”林甚欢冷冷的表情也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她想起小的时候在修普诺斯学院上学的情景,现在的导师就是她当年的同学们,那时候她在学校是个女魔头,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学校的每条路都冷冷清清的,直到弗雷告诉她所有人看见她就赶紧藏了起来,弗雷是唯一敢和她做朋友的人,虽然在之前他们也无数次发生纠纷,但后来却成了亲密的朋友。
她就像从前一样,总会替他解围。弗雷也回忆起往事,他一直深受西芙的信任与器重,这样的人不太可能具备谦虚的品质,他是未来的修普诺斯首领,在学校没有学员敢违逆他,除了林甚欢,这个他无法制服的女孩跟他对立了很多年,直到她慢慢长大,他已经忘了他们是怎样结束敌对关系,可能是因为作对太久就熟了,有一天他偷听到她和西芙吵架,亲耳听到西芙说要把她终生囚禁,那天开始他决定帮助她重获自由,哪怕牺牲他的一切。
林甚欢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你变了,毫无斗志的样子,而且你的催眠术根本没有进步。”
“这几年我很少用到它,谁都会改变的。”弗雷有些踌躇,有些问题潜伏在他心里好几年,林甚欢到底把他当成什么,当年逃离修普诺斯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撇下他,难道一切都只是她的计划,这些问题最终只化成了三个字,“为什么?”
林甚欢不假思索就回答了他的问题,就像她已经在心里回答过很多遍似的,“因为你是西芙的继承人,而且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适合接手修普诺斯的人。”
“你关心过我是怎么想的吗?”弗雷显然无法接受这个答案。
“你的责任重大,我们都不是能按自己的想法而活的人。”
这就是她从来没说出口的想法,当时她迫切的想离开修普诺斯,想弄清楚自己记忆里的破绽,因为那种强烈的不安折磨了她许多年。弗雷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她当时在这世界上唯一信任和依赖的人,一个人要面对多少危险困境呢,她何尝不想和他一起走。
神谕者从古代开始就背负着维护催眠师世界秩序的责任,即使是失去记忆,那种责任感却无法忘记,近代的催眠师失去了神谕者的制约,而修普诺斯能够管理好手下的催眠师,令他们始终遵守催眠师法则不去人类世界作乱,全靠一代又一代统治者的英明领导和正确选择他们的继承人。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是她不想和他一起走,是不能,他们各自肩负不同的重担,没有交集。
这时候有个人向他们走来,弗雷认识这个人,他是学校的校医,他对他们说:“林甚喜小姐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