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漆黑可见度近乎零,她闻到了木槿花的气味,应该还是在喷泉旁边,她向前走着,因为看不到四周她伸出双手以免碰撞到什么东西,走了不远就看见一个身影,是荧惑吗?她加快了步伐想看个究竟,走近一看却发现那个身影是她自己,那个自己一动不动的站着,睁着眼睛平视前方。
林甚喜愣了,她将手伸向自己身体却什么也感觉不到,甚至将两手合拢也同样什么都感觉不到,终于她明白了她就像一团空气飘浮在自己身体旁边,刚才一切所谓的动作都只是幻觉,现在她的身体和意识已经完全分离。
这种失去身体的恐惧迫使她急切的想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权,还好催眠术本就是用意识来控制,她集中精神力试图使用奴役术,但是却没有任何效果,她的身体仍旧呆呆的平视着前方。
“动一动。”她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她的身体依然纹丝不动。
“看来我赌输了,难道就这样变成植物人了?”林甚喜烦恼的围着自己的身体打转直至厌烦,她坐了下来,当然,这个动作也只是幻觉。
“现在该怎么办呢?”她自言自语着,内心充满了绝望,在她短短的人生里这种绝望曾经出现过一次。
上一次它出现的时候,是因为她在冬天养了一只小狗没养活,那个冬天很冷,小狗被冷得发抖,她把它泡在热水里取暖然后用毯子包好放回狗屋,结果第二天早晨小狗再也没醒来,她用尽所能的精神力想让小狗睁开眼睛,林甚欢告诉她,“生老病死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死去的都应该入土为安。”
听了林甚欢的话,她默默的找个地方把小狗埋了,坐在土堆旁边守了一天,晚上林甚欢来领她回家。
她很少在林甚欢面前哭,但这回忍不住了,她哭着说:“我好难受。”
“我知道你难受,只有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才不会难受,一切自有代价。”
“为什么我们可以控制别人,却控制不了自己。”
“胡说!”林甚欢严厉的训斥她:“我们就是通过控制自己来控制别人,我们当然能控制自己,而且我们比任何人更能控制自己。”
回忆到这里林甚喜站了起来,她从绝望中萌生出坚强的意志力,她自言自语:“我当然可以控制自己。”
她对自己的身体施放奴役术一遍又一遍,尽管身体仍然纹丝不动,她却没有气馁。
第二天清晨,弗雷回办公室取东西的时候看见洛基站在大楼的廊柱面前动也不动。
“在看什么?”弗雷走过去顺着他看的方向,是林甚喜和荧惑面对面的站在喷泉面前,他自言自语的说:“不对劲啊,假期间竟然还有早起的学员。”
“事实上在我来之前他们就这样了,我已经来了一个半小时。”洛基头也不回的对他说。
弗雷震惊了,洛基的表情则很兴奋,“他在教授催眠术,但林甚喜的大脑能不能承受,这是一个问题。”
“这种事因为有危险一直是被禁止的啊,荧惑简直胆大妄为!不行,我要去阻止。”弗雷向楼梯口走去。
洛基上前拦住他,“这对她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我想她是自愿的。”
弗雷指着洛基说:“我不觉得人在十五岁的时候就有足够正确的判断力,让开!不要逼我催眠你。”
洛基举起双手退到一旁,用嘲讽的语气对弗雷说:“这可不是一个导师会有的反应,关于这个女学员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我知道她是谁了。”
弗雷无视他的暗示,他不相信凭洛基的智商能猜到多少内容,所以根本不理会他的话,洛基有点小激动的问他:“她也是那个神秘的东方催眠师家族的一员吧,就像你那老情人一样。”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弗雷是西芙的继承人在所有导师里地位最高,洛基无法反驳,他很久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弗雷,自从林甚欢离开后,这个从小就嚣张跋扈的男人仿佛一夜之间变了,那之后再也没见过他用这种傲慢的态度和别人打交道,应该是说他根本不太和人打交道,年龄到了他也不肯结婚生子,许多人在背后讲他不止要继承院长的位置,也要继承西芙的孤寡命。
弗雷迅速的向喷泉走去,“停止这一切。”
荧惑转头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无法贸然打断荧惑,因为那样做更容易让林甚喜大脑受损,他威胁荧惑:“她是我带回修普诺斯的,所以我算是她的家长,我警告你远离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