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艳秋一个星期没来电话,元宪洲有点惦念,想打个电话问候下又觉得不妥,正左右为难之际,哑巴却跑到办公室来,连比划带说的。
原来,徐艳秋老爸因肺部肿瘤住院了,等着动手术。
元宪洲心里不由得哀叹:我真是丧门星啊,两周前刚说抽烟危害身体,结果真就危害到了。
可想想老徐抽烟的那股劲头,肺不出毛病都是不正常的。
晚上回家时,元宪洲让老妈做了银耳百合雪梨汤。
像大多数北方人一样,兴都的饮食相对粗糙,没有做糖水的习俗,他们口味偏咸,并不喜欢甜食。
可元宪洲吃了肖蝶妈妈做的糖水以后就上瘾了,有时也让自己老妈学着做一做,虽然手艺跟肖蝶妈妈差了很多,但也将就着吃。
第二天一早,元宪洲用圆筒饭盒拎着糖水来医院探望老丈人。
在病房门口,丈母娘刚看到元宪洲过来,还有几分高兴,可元宪洲说:“我给大叔带来点糖水……”
她脸上顿时多了几分鄙视的表情。
或许她以为糖水就是白开水里放点白糖。
元宪洲也懒得解释了,反正上辈子已经被这老女人鄙视的够呛,这辈子继续鄙视也无所谓了。
老徐倒是挺热情,元宪洲刚一探头,他便坐起来打招呼,而且明显记得元宪洲的姓氏:“来!小元!”
病房里有七八张床位,老徐的那张靠在最外面门口旁边,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徐艳秋不在,坐在床头那个小伙子好像是小舅子。
元宪洲略一打量,果然是小舅子徐锋。
徐锋虽然有小儿麻痹症,但并没影响身体发育,个子一样长得高高的,有一米八多,相貌不算英俊,但跟眼下的时髦小伙子一样,很爱打扮。
他脚上穿着爱迪达斯旅游鞋,鞋帮发黄用蓝红油笔描画着杠杠,虽然像是双高仿的,但估计也得两百多块钱一双。
他的西装裤下垂感也不错,看起来也值100多块钱,还有身上的港衫质量也都不算差。
当时一般人一个月赚100来块钱就算了不得了,徐锋这么个无业青年能把家人几个月的收入穿在身上,由此可见丈母娘是多么的娇惯这个小舅子。
或许见元宪洲的穿着并不时髦,徐锋随便打量一眼,点点头,然后继续玩自己的掌上游戏机了。
没一会儿功夫,丈母娘就凑到小舅子面前,笑眯眯看他打游戏,然后宠溺地摸一摸脑袋,两人低声交流几句什么,只听见两人笑着说一句“小南蛮”什么的。
兴都人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俗。就像港九人觉得所有内地人都是北佬一样,兴都人觉得所有南方人都是南蛮子。有时当着南方人的面就直接称呼。如果鄙视的话,还会在前面加个“小”字。
元宪洲身材不够高大,模样长得秀气了点,偶尔还喜欢喝白糖泡白开水,丈母娘就认准元宪洲是个“小南蛮”了。
或许怕元宪洲尴尬,老徐主动唠家常:“小元你们家是当地的吗?”
“是啊,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当地的。”
“让你跑一趟,耽误你小店的生意。”
“没事,有人看着呢。”
“艳秋没来,也在家看着我那个小店呢。”
正说着,病房里突然骚动起来,家属们纷纷收拾床铺,或者拿走地上堆放的东西。
几名医生护士走进来,个个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而病人和家属们看到他们则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在没有商业化的年代里,别说患者搞医闹,医生没闹患者已经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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