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什么大事?”
绿尧躬身不言,她现在对这个主子只有满心愧疚和无奈,当她规劝云昭仪时,那人对她的声声叱喝让她犹记于心,她知道,云昭仪是容不下醉蓉阁的,可如今醉蓉阁的气势正盛,明明是不得不忍的局面,而云昭仪却终究还是要图那一时之快,铤而走险。
云昭仪对醉蓉阁的厌嫌在绿尧看来,更多是不识时务的挣扎,早在当初如昔还在筱雨宫时,绿尧对如昔就有几分另眼相待,同样的,她亦知晓自己对于醉蓉阁而言,也是别有意义。而最终如昔的逼迫让她定下心来,毕竟谁也没有义务因为别人的过错而死,何况她们之间的主仆情分本就不够深厚。
当王德胜带着侍卫闯入筱雨宫时,云昭仪正闲坐侧塌静候回音,绿尧见得来人是王德胜而不是皇帝,心里莫名的安然许多。
“昭仪娘娘,还请跟奴才走一趟吧……”王德胜微躬身语着。
云昭仪面色微变,却是冷斥,“你带这么一群人闯进来做什么,还把我这昭仪放在眼里么?!”那人应该是中招了吧?是不是已经小产了?可即使是小产了,也不该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啊?还是在医所就出了问题?
王德胜微敛了眸,肃神沉语,“娘娘还请快着些吧,只怕再晚了,您这娘娘之位真的就难保了。”
云昭仪顿然一滞,下意识的向后退去,看出她的怯意,王德胜瞥了一眼侍卫,几人会意,逼身上前,“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小的。”
云昭仪的怒骂声与林妍柔旧屋的一片死寂让乔美人霎时的颤了指尖,对屋已经是死人屋了,正屋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乱子,皇上也已经很久不再来了,她的宠爱难道真的要如传言所说,被醉蓉阁那人所终结么?!
云昭仪被侍卫强迫前行,绿尧亦是匆匆跟上,此时她还是云昭仪的掌事宫女,在这个时候退缩,对她亦是不利。
醉蓉阁,那个被捆起来的太监已经哆嗦不止,原计划应该是送完汤药,他就会立刻返回筱雨宫躲上几天,宫里这么多太监,谁也不知道他就是当日送药的那个人,等风头过了再出来拿着云昭仪给的银子出宫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可没有想到才刚刚送了汤药自己就被人打晕了,醒时已经被人绑了,而现在怀里的腰牌已经被搜了出来,不详的预感消磨着他的坚持。而今皇帝已经安排人去传云昭仪了,桌案上还放着自己端进来的汤药,人证物证,即使自己此时一口咬定什么也不知情,皇帝宁错不放过,不会顾惜他一个奴才的性命……
屋外,冷声低斥透窗而入,“放开,本宫自己会走!”熟悉的骄横之声,此刻只带给亦辰无限的厌嫌愠怒,冷目抿唇,看向屋口。云昭仪一进屋便看见堂中跪着那人,抬眸再看如昔依偎在亦辰怀中,虽似饱受惊吓却也身子无恙,心下若临深渊,只强作镇定欠身一礼,“臣妾参见皇上。”
“跪下!”亦辰一声冷斥。
云昭仪赫然心惊,已然酸涩于眶,泪水浅落,“皇上……”可如今任她哀婉之容却唤不出些许同情,云昭仪只好跪于地上,“不知皇上传臣妾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呵,堂下跪着那人你可认识?!”
云昭仪微颤了睫,转眸瞥了一眼,摇首,“这宫里那么多的太监,臣妾怎么可能每个都认识。”
“还敢狡辩?!”亦辰冷声低斥。
“臣妾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臣妾真的不认识这人,臣妾不知皇上到底听说了什么,总之,臣妾什么也没做过。”
亦辰冷声抿唇不言,如昔轻颤了长睫,泪落无声,“欺君可是死罪,你敢说你真的什么也没做过么?”
云昭仪唇角见颤,亦辰听得如昔语音之中的哽咽,拢了怀抱示意安慰,福子踹了一脚地上的太监,“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那小太监见云昭仪一副不认识自己的神情,心里也是慌了起来,只摇头摆首,“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啊,皇上饶命,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啊!”
云昭仪只挺直了腰身,“臣妾什么也不知道,皇上如果不信大可派人彻查就是。”
皇帝凌然的怒气被她这一语所激,“你以为朕不敢么?!你真当朕不知是谁在醉蓉阁埋了麝香?”
他这一声斥语,如昔亦是惊诧,云昭仪的眼中闪过些许慌乱,“臣妾……”
“朕知你和贵妃从筱雨宫起就不合,朕以为将你二人分开你就知道收敛了,没想到你竟在醉蓉阁埋了麝香,可即便如此朕念在你多年侍奉的份上,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避而不提,而你却是愈发肆无忌惮,竟然连砒霜都敢用了!你叫朕如何再容忍你一错再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