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昔垂眸礼着,“臣妾身子已然大好,且醉蓉阁只有臣妾一人,也不必费心管制,相比诸位姐姐而言已是轻松多了,又怎能在这时候得闲于旁?”
“……”皇后抿唇不言。
欣昭容柔声道,“皇后娘娘乃六宫之主,现今这般更是需要娘娘主持大局,若是娘娘有个不适,臣妾等只怕更加惶恐无措,不如就按蓉昭媛提议而为吧?”
皇后敛眸视去,淑妃颔首不应,恍若事外,云昭仪满心都是皇上安危,哪里顾得上这些,遂只道,“蓉昭媛如此诚心,本宫若再不许,倒成本宫为难于你了,罢,你自愿值守便随你就是,这期间本宫会一直留在宸清宫,以求万全。”
“是……”几人均是颔首应下。御医之中除了李御医留守,其余人等纷纷返回医所翻阅医书查找皇上医册,王德胜亦是安排了人出宫前往罗御医处找寻,虽人人都知片刻也松缓不得,可除了等待却也是别无他法。
皇后略见忧眉,若叹而语,“现时近午时,便从云昭仪你开始吧,其余人各回宫中,交代各项事宜,切不可出一丝差错。”
“臣妾遵旨。”几人福身应着,淑妃略不放心的看向云昭仪,若有一叹,继而离去。如昔定身不肯离开,欣昭容暗施了拉了几分,终是无奈,“皇后懿旨,不得违逆。”如昔暗垂了眸,因为一个懿旨,她便连守在他身边都不能,若自己并非主宫,岂不是连看他一眼都不能?可见位分之属,到底还是有不可忽视的用处……
皇后见得如昔离去,心里的石头才终是松了几分,再视云昭仪那泪线不断,愁了眉头,若只留她守着,真有个什么事还不慌了手脚?无奈叹息,担忧不减。
宸清宫外,淑妃已是与她二人离了段路子,欣昭容握了如昔的手,轻声语着,“皇上的病,我先前也听说过几分,只怕便是退了热,也得再费上些时日才会完好,你着急也是无用,倒不如先行回宫安顿好下人,宫中最难管的便是流言,到时若起了什么事端,皇上醒来少不得又要费心。”
如昔敛眸,心底的担忧愈发严重,捂了心口,“娘娘不知,我自昨日起就一直心慌不已,平日里只见皇上意气风发哪有半分病疾,可如今御医将事情说得那般严重,叫我怎么放心。”
欣昭容若叹,“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毕竟皇上也是多年不曾病中,兴许早已没了旧疾,等退了热就会醒也说不定。”
如昔知道她的安慰之意,终是勉强展眉,略见一礼,“谢过娘娘关怀。”
欣昭容轻应一声,遂亦返回宫去。如昔在芩儿的陪护下返回凝香宫,媶儿几人一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前去,“娘娘回来了,皇上龙体可好?”
如昔无心应答,芩儿递给她们一个噤声的眼神,几人面面相视,心下便知事情不止高热那般简单,如昔强敛心神,只道,“皇上不过是偶感微佯,你们不可胡乱猜测,更不许嚼舌根子,若是叫我听到你们有什么不妥言辞,当心宫规处置。”
几人颔首礼应,芩儿见状只轻道,“娘娘入夜要去宸清宫值守,媶儿,备上参汤手炉,福子,你还是负责你分内的事,此间众人都瞧着宸清宫,对你也算有些帮助,祥子,这几日宫里守夜便劳你一人负责了,警醒着点,待过了这段时日,你们便算是熬出头了。”只要过了这段日子,醉蓉阁,只怕是真要花开无极了……
众人无心细探她眼底的点点深邃,只当她不过出语安慰鼓励罢了,遂只是应下便各自奔忙去了。
如昔失神而坐,愁眉不减,记得昨夜他还执手对自己浅笑耳语,却不知仅一夜,便已是风云急变。如昔只额闭目而叹,芩儿递上苦荞柔声安慰,“娘娘千万顾惜自个身子,皇上那有御医照顾着,定能无虞的。”
如昔接过热茶放置唇际,一贯最能静她心神的苦荞此时也失了效力,终是搁在一旁,浅挥衣袖,“罢了,你且忙去吧,让我自己坐会。”
芩儿无奈一叹,礼身出屋,如昔敛了心神,拼命回忆昨夜那人的言语,他为自己彻查陈美人,从准放祈福灯到将那人打入冷宫,匆匆而定,那样明显的偏袒之意,如今只在她心中泛起更多的痛楚,若知他竟会生病不醒,她宁可放过陈美人,只要能和他多些轻松惬意的笑声,忽的,思绪定格,脑海中,那人笑意浅嗟,眼中宠溺而带着些许担忧之色,在那烟花声中,他到底说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