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柔若有一笑,“前些日子便想来看看你,只是……”
如昔含笑打断她,“姐姐既然来了,其他的自不必多说。”
林妍柔只微微一笑,不置一词。
两人吃着茶点闲聊几句,倒也有几分昔日之感,林妍柔轻挥手示意钰儿离去,如昔见着她似有话要说,便让芩儿也退出屋外,林妍柔愁了眉梢,“先前刘美人一事……”
“姐姐可探听出了什么?”
“我正是要与你商议此事的,昔日刘美人病中神色恍惚,所有食行都是宫女春儿在近身照顾,春儿是刘美人家婢,我估摸着问题应该不是出在她身上,所以便打听了她屋里其他人,原才知,春儿有一阵子总是失魂落魄的,比起刘美人,她倒是更像那得了迷魂症的,后来她好了,刘美人便渐渐有些不适了,所以我在想,莫不是有人在春儿身上试过迷魂香,或者……”
“或者有人要挟她背叛刘美人……”如昔轻声语着,“看来,若找不到春儿,便无法给那人定罪了。”
“正是如此……”
“……”如昔亦愁了眉头,眼下李霖一出宫,她与宫外便更无法联系了。
林妍柔嗟茶轻语,“若是能找人在宫外调查一二就好了,只可惜你我本家都是文官,又联系不上,一时间也帮不上什么忙。”
“……”如昔蹙眉,若是等到时日久了,只怕更加麻烦。
林妍柔微垂了眸,“唉,以你我现今这情形,何谈为刘美人申冤呢……”
如昔闻言一滞,却是凄然浅笑,“无怪姐姐犹豫,就连我,也愈发的不清楚自己的意义,当初进宫时只是想,活下去就好,可后来又有了别的奢求,等到自己为之努力时,却不知已招惹了那许多的麻烦,还牵连刘美人一事,想要为她讨个公道,却又因此牵涉更多,如今闲下来便想了许多,只觉人生半分贪心不得,所求所愿哪怕自己觉得是那样的细小卑微,那样的理所当然,也会牵连甚多,终究是与初衷背道而驰。”
林妍柔听着她的叹语,心弦微颤,谁说不是呢,起初,她也未曾想那许多,可后来……只叹一声,“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如昔恍然回神,却作一笑,“我只觉是作茧自缚。”
林妍柔微滞,视及她眼底淡然笑意,遂亦是浅笑,“往事不可逆,还是当下最重要。”
如昔垂眸轻应,“嗯,刘美人一事,便看天意吧……”若是天见可怜,便让她找出春儿……
林妍柔浅浅一笑,不置一词。
沉寂须臾,她复而语道,“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说起要在宫中墨会,约莫那时妹妹也是要出席的,正巧这些日子没什么事,妹妹不妨研习些墨画诗词,到时也好应应场子。”
如昔眉间微不可见的轻蹙,“呵呵,只怕我到时还未解这禁足之令呢,也不必费神去迎合这些。”
林妍柔只作一笑,“听说还会请慎亲王入宫同会,南国四画中妹妹已然得见两幅,到时兴许还能瞧见另外两幅呢。”
“慎亲王?”如昔心弦微紧,“慎亲王乃是外臣,这墨会只是宫中小聚,怎好请慎亲王参与?”
“慎亲王深受皇上信任,宫中大小宴会总会请来的,也没什么稀奇的不是?”
“……”
“怎么,好像每次提起慎亲王,妹妹似乎都格外紧张?”林妍柔若有笑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原便相识呢。”
“呵呵,入宫前听过慎亲王才名,于府中也有过数面之缘,却也谈不上相识。”
“原是这样……”
林妍柔走了未久,如昔又开始犯困,索性躺上床榻静神歇息,直至日落膳至,送膳的宫人将饭菜摆放妥当,却并未如往常一样速速离去,为首的青衣宫人躬身礼着,“膳中有一道春摺子,凉了便易伤胃,美人还请趁热食用。”
如昔微惑,那人却已躬身礼退,芩儿取过那春摺子以银针验过,微微摇首。
如昔微颦了眉,将其一一掰开,唯独在最底层一个中瞧见一个细小竹筒,自其中取出纸条,温润的笔迹跃然其上,“等我,救你。”
熟悉的字迹让如昔慌了心神,将纸卷纳入掌心,紧紧握着,芩儿躬身一旁,“美人请先用膳吧。”
如昔微抿唇角,掩下心中悸动,简单用了点膳,入夜,将那纸卷反复查看着,却依旧难掩心中点点涟漪,皇后把这管得这般严实,他是如何送信进来的,适才那人可靠么?会不会给他带去麻烦?他要救她,怎么救,脑海中回想起亦辰的冷语,这个宫里,只有他救得了她……
几番辗转难眠,终是取过烛火,将那纸卷化为灰烬,却依然心久难安,转至桌案,提笔轻书,几番错而复书,终只定下四字,“无缘,勿念。”放入细竹筒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