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跟太子,父子之间,很少有这么温馨的时刻,虽然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可皇帝的能来就已经说明了太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看完太子出来,余枫眠发现皇帝眼睛通红,应该是刚刚在里面哭过了,男人是不轻易落泪的,更何况还是皇帝,可见是真的心疼了,不然皇帝哪儿能轻易落泪呢?
余枫眠没说穿,当着皇帝的面儿叫老姚,“去把方世仪叫来,问问太子的情况如何。”
没等老姚去,皇帝又说不用了,“听说王妃因为照顾太子也染上病了?带朕去看看吧。”
老姚犹豫着,“这......皇上,这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王妃是为了太子才病倒的,说来,朕不止要感谢她,还得重重的嘉奖她!”
老姚心里松了劲儿,皇帝今天来不是来怪罪的?
余枫眠一只手背在身后,指尖搓着指尖,心里盘算着什么,末了,赞同的点点头,“王爷在汴州,若是知道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肯定归心似箭,皇上此举,能安王爷的心,臣也赞同皇上这样做。”
都这样说,老姚再阻拦就是不识抬举了,就这么,皇帝从太子那儿出来,没打顿儿就又去了兰姒那儿,兰姒在床上躺着,身边没有侍女,只有夏蝉不声不响的陪着,她渴的时候给她倒杯水,时不时摸摸她额头看烧退没有,比东珠跟翠屏伺候的时候还谨慎。
皇帝没让老姚提前通报,也没叫人跟着,自己一个人进去的,还没迈进屋去就先闻见一股子药味儿,皇帝皱皱眉,接着往里去,正要一脚迈进去,眼前人影一闪,带起一阵风迎面刮过。
他本能的伸手一抓,抓了个空,只抓到一片衣角。
屋里静悄悄的,皇帝张开架势,问了句,“谁?”
隔着一层帷幔,另一道虚弱的女声也警惕的问了句,“谁?”
皇帝清清嗓子,“是朕,朕听说你照顾太子染了病,特意来看看你。”
皇帝?他怎么不声不响的进来了?怎么也没人进来通报一声?兰姒掀开被子坐起来,手脚并用的下了床,忙要给皇帝行礼。
皇帝看见帷幔后一道清瘦的身影跪了下来,也没多想,就过去扶她,“你是朕的功臣,不用行此大礼,快起来吧。”
兰姒往后缩着身子,“妾身不知道皇上来了,礼数不周,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松开手,站在床前,“是朕没让他们通报,你不用跟朕客气,听说你跟太子是前后脚病的?怎么样,方世仪怎么说,好些了吗?”
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帝,提起来就叫人觉得不近人情的存在,如今居然会问她这些问题,兰姒有些受宠若惊,一个劲儿的答说没事,有劳皇上挂念了。
两人之间也没什么要聊的,皇帝点点头,又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个黑影,表情沉下来问,“你刚刚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兰姒想了想,笑道,“皇上说的应该是夏蝉吧,这些天都是她在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