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姒在前头跑,郑秋鲤在后头追,以前一直觉得这女人不中用,不是大家闺秀的出身,撑死了能够的上温柔贤惠,可现在疯起来真是比驴还倔,哪有半点贤惠的影子,捕风捉影的事情,她也相信。
这厢,王府派人找到江玮鹤的时候,他正坐在圈椅里听底下的人读军报,反正睁着眼睛也看不见,索性闭着眼睛,底下的人读完,见他没有反应,以为他睡着了,合上折子,正要退下,忽听他道,“从十月开始,江省两岸的粮草报账重新核对一下,将士们的命比朝廷里那些吃俸禄不管事的蛀虫要金贵,在我这儿决不允许有中饱私囊的事情发生,一经查出,决不轻饶。”
白京堂讪讪的,看着有些为难,“这......您回来之前,这些事都是和安王主办的,要清账的话,是不是要跟和安王说一声,不然面子上不好看。”
边儿上的小厮急的直接搓手,说话他插不上嘴,又怕耽搁了,一会儿被怪罪,就差没估下打断他们了。
江玮鹤不急不躁的站起来,说不用,“今天就把账目都清出来,先把今年冬天上的算出来,然后本王走的这三年,每一年都给我重算一遍,老七身子不好,这种小事就别去麻烦他了。”
小事?这还算小事?白京堂暗暗提自己捏了把汗,这几年这些事情都是和安王管着,经手的也都是他自己人,偶尔有些从他眼皮子底下过,他也都睁只眼闭只眼的,真要彻查的话,不知道要查出来多少亏空,到时候牵连的可不止一个人,整个军机处,恐怕也找不出两个干净的来。
偏偏自己夹在这风口浪尖儿上,这下可把人得罪海了。
“王爷,核算账目不是一人一力能完成的,要不跟内务府说一声,请旨叫内务府的人俩帮着一块儿核算?”
他一个小小的京堂,怕得罪人,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不敢一个人去做,说要请旨,那就得惊动皇帝,惊动了皇帝,和安王自然就知道了,到时候他们兄弟之间该怎么打怎么斗,冤有头债有主,至少不会牵连到他身上。
江玮鹤背着手在屋里踱步,“不用麻烦内务府,叫余枫眠来帮你核算,算上沈玉河,你们三个人,怎么也够了。”
一个东倒西歪的墙头草,一个他自己的人,还有一个皇帝的人,江玮鹤的算盘拨的太精明,这样即便查出来之后和安王说他故意陷害,那还有个余枫眠呢,皇帝总不会陷害他吧。
白京堂擦擦额头的汗,暗叹自己真是时运不济,这回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呢!
这边终于说完了,白京堂讪讪退下了,江玮鹤重新坐回圈椅里问来的那小厮,“怎么了?”
“王爷得,不好了,兰老爷带着王妃主子去......去捉奸了。”
捉奸?哪儿来的奸?
江玮鹤搓搓眉毛,一点儿不急,反而还笑起来,“让他们去吧,去看看也好,等王妃回去了告诉她一声,说我晚些回去,不用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