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榕往兰姒手上瞥了眼,估摸着该肿了,瞧她脸上那痛苦的表情,看了还真叫人心疼。
太后充耳不闻,悦榕应付了几句准备去接兰姒手里的茶,可不知怎么就撞到了兰姒的手,本来水就烫,这下洒出来不少浇在她手背上,烫的她直接就撒手了,剩下那半杯就全倒在了太后的身上。
寝殿里瞬间炸开了锅,悦榕掏出帕子就去给太后擦身上的水,太后身边的宫女也都慌了神,叽叽喳喳,叫太医的叫太医,更衣的更衣,乱的一锅粥似的。
兰姒这会儿没工夫顾太后,她手背上烫红了一大片,看着可瘆人了,疼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忍了忍,没掉下来,自己吹两口,这才注意到太后,心里哀嚎一声“大事不妙”拨开两个宫女近前去请罪,“太后,您没事儿吧?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烫着哪儿了?我瞧瞧严重不严重?”
“你给我滚开!哀家看你就是成心的,你今儿来根本就不是来认错儿的,是故意来害哀家的吧!”太后一脚把兰姒踹开,指着她,叫外头的太监进来,“把她给哀家押到内务府去!打!狠狠的打!哀家倒要看看她是向谁借了这么大的胆子!”
这哪儿还用人去审啊,直接定什么罪名都给安上了,兰姒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谁有?江玮鹤啊!这件事可大可小,底下的人都是人精,自然知道该往谁身上泼脏水,这会儿也不顾兰姒的身份了,架起她就往外面拖。
拖到门口,遇到了来捞人的皇后,见状吓了一跳,赶紧呵斥人放开,“谁给你们的胆子这样对待王妃?都给本宫放开!”
那两个太监不敢撒手,佝偻着身子回话,“是太后的这么吩咐的,奴才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皇后把人扣下,瞥见了兰姒手上的伤,眉头一皱,吩咐宝荣,“先去叫太医来给王妃看看手上的伤。”一转身,进去了闹哄哄的寝殿。
去请太医的小宫女冒冒失失跑回来,见到皇后,一声“皇后吉祥”终于让殿内安静下来。
太后正在换衣裳,瞥见太后,皱着眉冷哼,“皇后的消息挺灵通啊,哀家前脚刚被外头的小蹄子烫了,你后脚就来了。”
皇后隐隐头疼,肃着脸质问伺候的宫人,“怎么回事?太后怎么会被烫伤呢?”
悦榕一脸歉疚,“其实这事儿怨我,七嫂是要给母后敬茶的,我去接,不小心碰到了,茶洒了母后一身,都是我的错,不怨七嫂。”
“行了,你也不用为她开脱,哀家还没到了老眼昏花的境地,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哀家看的清清楚楚,那丫头就是故意的,故意报复哀家!”
太后着中衣在床上躺着,外面太医身上挂着药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杵在那儿,皇后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挥手叫太医进去,“这些咱们稍后再论,您老的身体重要,还是先让太医给您诊治吧,不然皇上该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