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伽伏罗的西哥昂人第四旅和从阿拉里克王借来的六千人,一共不到一万人的兵力守卫这条狭长走廊,而特梅尔已是汉克士行省西线防御指挥官。德罗维奇的第三旅,被派往舒太德山,准备与东哥昂人一道,向北进入北彼德草原。此时,克林斯堡其他的重兵集团已经全数集结在克林巴斯山口,与阿拉里克王派来的三万东哥昂人友军一道,等待大举出关。
在出关前,霍青的奇兵已经先行出发。格雷芬斯亲率三千轻步兵,进入了克林巴斯山区,沿着特梅尔、老格林修筑的栈道向东疾进。奥哈德率余下的五千轻步兵携带辎重随后出发,特姆普拉特重步兵营在最后,准备固守轻步兵抢占的城池。这支部队将纵越千哩克林巴斯山脉,直取匈人的腹地。
在克林巴斯山口外,多罗河的上游港汊里,已经隐藏了从密茨那里来的上百艘船只。加上克林斯堡日夜赶造的小船,足以运送数万大军东下。
诸般准备早已妥当,就等着格雷芬斯这支奇兵到达位置了。霍青不慌不忙,观察起匈人与帝国之间的战争态势。
阿列士四世在大君堡的行动一切顺利,但召回丕根公爵斯兰兹和因玛哥公爵格洛斯特的图谋却落了空。在教廷政变前夕,恩帕罗和德尼罗的秘信,让两个皇子全都警惕起来。特别是格洛斯特,有了皇后伪造的传位诏书,让他感到毫无回到大君堡的必要。而斯兰兹同样心存犹疑,托辞生病,没有上路。
几天一过,大君堡政变的消息传来,两个皇子吓得一身冷汗。教廷掌权了,若是自己贸然回到大君堡,只怕早成了教廷扣住的人质。格洛斯特立即向因玛哥城民众出示皇后伪造的诏书,宣布教廷谋杀了君坦诺斯五世,自己奉父皇遗命继任皇帝。他以皇帝的身份命令周边诸城,要求立即组建义军,杀回大君堡驱逐反叛帝国的教廷。因玛哥公爵家族骑士——现在是格洛斯特的禁卫军了,和因玛哥城守军一齐出动,很快占据了东中央特别区南部的一片区域。而斯兰兹则向西中央特别区、达拉尼亚、希略、杜罗根诸行省总督去信,要求各地维护皇室,举兵勤王。
在局势一片混沌之中,坦提乌斯的禁卫军主力在叶尔尼西部登陆了,他现在对战局的把握相当不明朗。北方军团还在坚持战斗吗?荷莫斯已经派出军队来接应自己了吗?大君堡方面向叶尔尼派出援军了吗?最为重要的是,匈人的主力现在何处?叶尔尼西部传言纷纷,有说匈人还在攻打山区的防线的,有说匈人已经抵达拜克城下的,更的人赌咒发誓说匈人已经突破第二道防御线,一直到了科科勒的。俄提洛采取了如同第一次入侵时的做法,匈人轻骑兵小队迅速渗透到了帝**的防御线后,在各地制造混乱,让帝国各地官员完全摸不清他们的动向。
坦提乌斯从来没有应对这种混乱局面的经历,他无法得到有用的情报,只能向拜克城派出信使,同时大军向北方军团防守地域前进。
而在这个时候,匈人的主力已经集结,抛下了尚未攻克的几个山区城堡,全军向叶尔尼西部杀来。
七月上旬的某一天,两支军队在叶尔尼西北距拜克城一百二十哩处狭路相逢。俄提洛亲率匈人本部十万和北方蛮族军四万,与坦提乌斯的五万禁卫军不期而遇。两军皆是在行军途中,双方都没有做好准备便开始了一场生死对决。
十四万匈人联军如洪流一般,从各个方向上向禁卫军发起冲击。禁卫军来不及摆开阵形,重步兵只能以旅为单位结成十几个圆阵对抗敌人的狂冲乱打,幸好重骑兵刚刚完成集结,坦提乌斯亲率八千重骑兵部队,四处截杀匈人轻骑冲击。
匈人的羽箭如飞蝗一样铺天盖地而来,禁卫军以雨点般的弩炮、标枪奋力还击;匈人的轻骑如水银泄地一般在各个圆阵间奔驰,而禁卫军重骑兵的铁蹄奋勇向匈人大队踏去;蛮族人狂野的嘶吼声在原野上回响,帝国人的号角凄厉长鸣。二十万大军在山区边缘的矮丘陵地盘旋厮杀,不过一顿饭功夫,便有成千上万战士倒在了战场上。
俄提洛策马登上一处高坡,淡然俯视烟尘冲天、血气盈野的战场,马鞭遥指帝国元帅大旗。
“博龙泰,你看那面旗帜还能树立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