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背,仰着下巴,摆着姿势让苏沐雪看她,
苏沐雪头也没抬,两手只顾忙碌着,宁小宝放下手,眯着眼看铜镜里的她,问道,“沐雪,你跟我去漠北好不好?小时候你不是说想去看大漠吗?我带你骑骆驼!那里还有很多好喝的酒,好吃的羊肉!”。
苏沐雪怔了怔,想起幼时宁小宝虽调皮捣蛋,老爱作弄她,但是当要去大漠时,抱着她的腿,哭的稀里哗啦的,那场景也真是好笑,想着想着,嘴角就慢慢扬起来。
“殿下到了,为何不进去?”,玲儿的声音突然响起,苏沐雪抬起头,就看到站在门边的周池羽,一身锦白衣裳,眉目沾着凉意,如从冰雪里走出的小人儿,精雕细琢,透着晶莹、灵动的劲儿,不由欣喜地正要开口,
周池羽先是扫了眼苏沐雪,再是冷眼看着宁小宝,轻嗤道,“本宫道是谁,原来是你这顽劣”,宁小宝没好气地拍案,就要站起来,谁知她辫子还抓在苏沐雪手里,嘶了一声,话比动作还快,反击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呆木头!”。
“沐雪是不会去漠北的!”,周池羽冷声说道,“你不是她!又怎么知道她不会去!”,宁小宝使劲仰起下巴,小辫拽在苏沐雪手里,扯得她又低下头,
周池羽望着苏沐雪手里握着的小辫,笑道,“那里贫瘠、荒凉,才会养的你这样,不懂规矩!沐雪才懒得搭理你!”,
宁小宝气的再次站起来,辫子扯在苏沐雪手里,龇牙咧嘴的又坐回去,气呼呼的两臂抱胸,笑道,“是吗?沐雪带我去酒楼、买衣裳,还替我洗发、梳发,对我不知道有多好!”,
周池羽凉飘飘的看了眼握在苏沐雪手里的辫子,冷着脸道,“说你不懂规矩,见了本宫也不知行礼!小心回去禀明父皇,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
苏沐雪见两人针锋相对,开口劝道,“池羽,小宝自幼性格如此,你何必与她计较”,“什么大不敬!我宁家在漠北抵御外敌,凭什么...唔..!”,宁小宝的嘴被苏沐雪伸手捂住,急的要伸手要抓她的手,
她刚覆在苏沐雪的手上,只觉肌肤滑如凝脂,鼻间清香,不由没了气势,安静的坐回去,一双眼睛溜溜转着。
“沐雪!你松开她!”,周池羽走过去,抓过苏沐雪捂住宁小宝的手,用丝绢狠狠擦着,说道,“别脏了你的手!你看她一身脏兮兮的,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
“池羽,不可这样说小宝,她从漠北特地过来看我们的”,苏沐雪无奈地看着她,替宁小宝说好话,
看着苏沐雪站在宁小宝那边,周池羽气的冷哼一声,扔下丝绢,转身走了,还没出屋门,就听到宁小宝说,“沐雪,今晚我同你睡罢,很久都没有一起睡过了”,
周池羽的背影顿时冻的如万年寒冰,冰冻千里。
年幼时,青笙、云倾为了抱着美人睡,等苏沐雪大些后,就让她带着宁小宝和周池羽同榻而眠,一开始周池羽死活不愿意,日子一长,三人倒都惯了。
但那毕竟是年幼时的事,如今苏沐雪始终是不惯的,尤其是她知晓对周池羽的感情后,反而有了避讳,让夏画给宁小宝安排了屋子歇息。
翌日清晨,微光从窗棂洒落,苏沐雪侧耳听见院落里有人舞枪的声音,披衣起身,推门一看,略显单薄,但颀长的身形,手中握着杆长枪,枪势如飞龙在天,凌厉如疾,招招攻其不意,杀机毕现。
苏沐雪有些晃神,不由想起那个戴着恶鬼面具的人,在她怔忡时,手里的丝绢被风吹走了。
轻薄的丝绢,如蝶随风飘着,落进舞枪的人余光里,她转过身来,弯着眼,笑眯眯地看着苏沐雪,脚尖一点,凌空掠起,枪尾扫过,顺势抓住丝绢,施施然落在苏沐雪眼前,伸出手,笑容灿烂,说道,“给!”,
苏沐雪望着她在金色阳光里的笑容,纯真、率直,自责如何会把小宝跟那人想到一起,宁小宝手腕翻动,把枪负在身后,顺势抬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
“小宝,要有女儿家的样子”,苏沐雪皱眉看她,把丝绢递给她,“我爹也不说我,你倒好,跟娘一样”,宁小宝朝她做了个鬼脸,接过丝绢,胡乱擦了把脸,塞到怀里,把长枪在手里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