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里娜可爱的精灵耳朵扑棱棱的,于是想逗逗她,旁边的周清却似叶梦飞肚里的蛔虫,摇头晃脑地道:“一条大河行三只船不算挤,一条大路只能并排走三个人不算挤,一条马道只走三匹马不算挤,一棵大树上只能站三只鸟也不算挤,原来都是些千人大船、绿巨人、白龙马和鸵鸟啊……”
如此明显的调侃,众人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来,轻松的气氛洋溢开去,似乎预示着这趟生意会有个好赚头。卡纱里娜知道大家在笑自己,狠狠地瞪着周清,气得说不出话,索性扭开脸,不再说话。
叶梦飞看见大娘并没有因为普利斯敦那巨大的城门而感到震撼,不由问道:“啊妈……”,其实叶梦飞叫叶大娘一直都是‘啊娘’和‘啊妈’混叫的,并没有因为知道自己不是叶大娘的亲生儿子而有所顾忌。
叶大娘一早就知道叶梦飞要说什么:“臭小子,奇怪啊妈为什么见到普利斯敦这么壮观的大门却毫不惊讶对吧!”
叶梦飞抓抓脑袋:“难道啊妈什么时候已经来过了。”
叶大娘:“普利斯敦这几年来我每年都来,在村子间跑动的时候,经常需要以普利斯敦作为中转站歇息,从来没跟你说过你那个榆木脑袋就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人家小刚来我们店以前都看过普利斯敦大门多少趟了,只不过没有通商卡不能进去罢了。就你什么世面都见过,除了知道和面就只知道捣剑。”
叶梦飞往李小刚看去,小刚尴尬一笑,意思老板娘没有胡说。再往周边看了一圈,周清童年是在普利斯敦度过的,两位姑娘对于普利斯敦的熟悉自不必说,现在好象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陋寡闻的,再想想车队里的人大多也是普利斯敦的老客人了,越想越不是滋味,尤其是在新认识的两位漂亮小姐面前丢脸,搞得对叶大娘有点恼怒起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看来未来等待着叶梦飞的,必将是新的世界,而普利斯敦城将成为叶梦飞整个人生的转折点。
周清察觉到叶梦飞对叶大娘的态度,立马打着圆场拉开叶梦飞的注意力:“梦飞你看,你猜,我们会从什么地方进这座水城?”
性急的卡纱里娜刚要抢过话柄,被雏英制止住了,卡纱里娜还要反驳,看见雏英使的眼色,虽然不太明所以,但还是静坐了下来。
遇见了新的问题,叶梦飞这时候才想起举目望过对岸,却看不到一座能够用来过河的桥,难不成还要绕到西门的陆路进城么?似乎太浪费时间了,想到既然大家这么熟悉普利斯敦,那就干脆问问好了,何必花时间想象来证明自己聪明呢:“周清,你还记得小时候如何进出城市的么?”
周清故意卖关子:“你猜啊,你猜猜嘛。”语气里似乎还有撒娇的意味,搞得几个人强忍住没有大声笑起来,卡纱里娜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笑死人了,那个叫周清的,你怎么一会儿卖笑,一会儿扮女人。”雏英拉着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太失礼,卡纱里娜却已经完全顾不上了,急着要解答叶梦飞心中的疑问,“这里通常都有小船摆渡的,象现在车队大规模入城的话,小青龙的守卫长要先过来确认身份证明的,不过你们今天运气好,碰上了我,等一下会有大船直接给我们摆渡。说着,人已经站到了车厢外,左手叉腰,右手抽出腰间的匕首竖起来用反射的阳光照向城门的方向。
车队刚刚在护城河的边上立定,小青龙那几百平米的庞大身躯向内缓缓移开,一艘庞然大物缓缓驶了出来,这应该就是卡纱里娜说的千人船了。这只船在护城河里转了半个圈,平行于岸边倒退回来,接着又有两只千人大船驶出效仿第一艘的行动,最后三只船并排联向城门边上的陆地,从船体中伸出厚重甲板将船连成一体,两边则分别连接护城河两边的陆地以供通行,原来一条大河只行三只船还有这样的妙用,卡纱里娜的自负也不是全无道理啊,本来人口众多的车队在这船桥面前似乎又小了些。
这时候,一个人从那边跑过来,人未到声先至:“卡纱里娜小姐,你怎么受伤了啊,还好看见你活蹦乱跳的啊,这回我真要被你害惨了。”
卡纱里娜回叫道:“千里眼你现在这么远就看见我受伤了,刚才我在外边被人围攻的时候你怎么就看不到呢?”
那人已经跑到跟前,双手一握做了个恭:“东城门小青龙守卫长赵鹰见过里娜公主,禀公主,小的赵鹰只是视力比别人好点而已,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千里眼啊。”说着暧mei的朝卡纱里娜笑了笑,接着正脸道,“这些人是……?”
叶梦飞打量着这个三十岁不到的魁梧的守卫长,看见他对卡纱里娜的笑面,心里突然感到有点不是滋味。
一向不敏感的卡纱里娜似乎觉察到了,笑面靥靥:“行了,行了,这些人是叶家村过来做贸易的,等一下你带我们直接进城好了。”
赵鹰犹豫了一下:“这个……”
卡纱里娜不由分说打断:“怎么,我带来的人还有什么疑问的么?要不要我告诉我爸爸是你亲自开门摆渡我私自出城的啊?”
那个赵鹰一副好人作不得的委屈表情,嘴上却不呆:“不用,不用,小姐直接带他们进城就好了,”接着侧过身招呼道,“现在就请,现在就请。”
叶梦飞闻言昂首大踏步从赵鹰面前走过,卡纱里娜追了上去,车队也立刻动起来向城里移动,那个赵鹰释重地叹了口气,恢复了一个守卫长应有的警惕表情,想想卡纱里娜身上的伤痕,这回不知道又要被她的科学官爸爸如何训斥了,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周清咪咪淡笑地从旁走过,赵鹰本有些恼怒这人在看笑话,遂又觉得这人的笑面里藏着一些同病相怜的关怀味道,不由一怔,隐隐觉得这回有卡纱里娜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