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马忠在念些什么。
“听不清?那有没有可能他不是在念悼文、只是随便拿个东西念着玩?”
“呃……”张四发现他还真就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性。
周远良一看张四的神情就知道问题所在了。“那你们当初是如何确定马忠念的是悼文的?”
张四立马回忆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如此确定马忠是在念悼文的。“虽然我们离马忠有点远,可表情、动作还是能看清一些的,他很悲伤,真真切切的悲伤,这是装不出来的。”
周远良在心中暗暗做批注:你装不出来而且你也没见过精通此技艺的人不代表就真的没人能装出来呀。间谍是个生存压力大的职业,没有点演戏的功底怎么活下去?活得越久的间谍演技越高,这是周远良对马忠的公正评价。
“路师兄,你看这……”周远良把烫手的山芋甩向路岭。
路岭的面容有些微抽搐,艰难地控制着自己不要张嘴骂街。虽然他一早就猜到马忠祭拜的是西海国太子,但此刻想法被印证了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能高兴才怪呢,他刚刚因为金蟒县兑换银票的事相信祁耀青还活着、并已经快马上部至刑部侍郎处,这马忠简直是抡圆了给自己一记大耳光,抽得他前途一片灰暗。
刑部侍郎非常关切这个案子,要求路岭每天发一份汇报,八百里加急送至京畿府。有事没事都得每天汇报一次,路岭自然不能每天都写些空话、套话。他知道侍郎大人想知道案件的进展,于是他就如实写下每天查到的内容以及他的初步分析,快递给侍郎大人。
路岭已经懒得去数这个案子里究竟发生几次转折了,反正每次转折他都如实汇报给了侍郎大人,估计侍郎大人此刻已经开始质疑他的办案能力了。
亲娘诶,这绝对是会影响仕途的。
见周远良询问自己的看法,路岭很心烦,忽然有种想要告老还乡的愿望。虽然退休的事暂时不能实现,但拖延一会还是做得到的。“贾大,你给周大人讲一下你们昨晚发现的事。”
“是。”贾大从他们四人昨晚临时决定一同吃晚饭、刚吃完饭走出饭庄就发现一个身形很像那晚企图烧毁焦尸的那个人嫌疑人、他们跟踪了一段距离后那人企图逃走而且确定他就是那个追查目标开始讲,直至怎么追踪的、怎么打斗的、怎么追丢的,统统讲给周远良听。
安萍儿这才明白贾大为什么会出现在县衙的二堂上,路岭是怕自己转述有什么出入才让贾大亲自给周远良讲一遍。不过,安萍儿这个亲历者的觉得贾大的这番讲述出入大了去了,只怕还不如路岭转速的更贴近实际呢。
贾大的整体叙述没问题、时间地点人物都对,只是一涉及那个目标人物的时他就开始瞎编,怎么贬损怎么来。安萍儿随着贾大的讲述开始想象着自己昨晚是如何摸爬滚打地跑路、如何痛哭流涕地哀求他们手下留情、然后又如何趁他们一不留神就手脚并用地从一个狗洞爬进了飞凤旅馆的后花园中。安萍儿给予贾大的讲述一个很高的评价:当事人都无法剧透他的讲述内容。
此刻二堂上站的人不少,包括路岭和魏头在内的一众人都听呆了,对贾大这种说书式的汇报工作表示很新鲜。
周远良自然知道昨晚贾大他们追的是安萍儿,此刻听了这段讲述后想笑不能笑、忍得很辛苦。实在忍不住了,周远良偷偷看向安萍儿,瞥去一个揶揄的眼神。
安萍儿则特别淡定、特别漠然,就好像这事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想用激将法?想靠着几句贬损就让我跳出来承认昨晚那人是自己?嗤,安萍儿表示你丫也太小瞧姑奶奶了,不可能。
虽然安萍儿不至于被贾大这么容易就诈出来,但她也不会对贾大这种不友好行为真的无动于衷。而且吧,贾大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安萍儿必须有所应对。
你不是说我很废物吗?那咱们就找机会试试看到底谁废物,要是不从你们身上查出点什么来姑奶奶我还怎么有脸当捕快,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