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了,因为火已经着起来了,周围蛮亮堂的。对吧,豆婆婆?”
豆婆婆很自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才意识到安萍儿这话里带着陷阱,后悔连连、非常慌张。
安萍儿笑眯眯地看着豆婆婆,像只小狐狸。
若当时不是豆婆婆看到了莽牛家门前的情况,她又怎么会知道周围亮堂不亮堂呢?说是生活常识、有地方着火了周围肯定会很亮?半夜里看到附近人家屋里着火这种事不怎么太常见,所以这火究竟能照亮多大范围还真就不是凭着生活常识就能知道的。
虽然已经进一步证明豆婆婆就是昨晚火灾的见证人,当安萍儿还是没开始正式询问她,而是继续讲述自己的推理,让她明白官差已经掌握了很多很多。“那两个纵火的人也许以前跟莽牛就认识,也许是新结识的,昨晚他们三个人在村外的某个地方一起喝酒,一直喝到后半夜。莽牛喝醉了,那两个人就送他回家。
在蛮牛家门口时他们三个人中的某一个人,很可能是莽牛,吼了一嗓子、嚷嚷两声或者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很大的响声,你听到了。你们家和莽牛有些矛盾,这些天你晚上睡觉都不敢睡得太实成,防的就是莽牛来捣乱。所以,后院方向一传来声音你就出屋去看,很快就看到有人从莽牛家翻墙出来,而且莽牛家还烧起来了,对吧?”
豆婆婆再次点头,情绪很稳定,没有后悔和慌张。
安萍儿的讲述越来越流畅。“你跟全村人一样讨厌莽牛,能让他家着场火、损失点东西还是很乐意的。所以开始时你没太在意,继续透过你家后墙的石头缝看热闹。可是后来火越烧越大,开始往东西两面的邻居家烧,这时你知道事情不好了。
马上把邻居们喊起来救火?不行,你怕有人猜到你先前时躲在自家的院墙后边看热闹。什么也不管、转头回去睡觉?豆婆婆你不是那种心肠冷漠的人,眼瞅着火势就控制不住了,你绝对不可能假装不知道,于是你就只能找你唯一信任的人柱子商量该怎么办。可是当时柱子睡得太沉了,而且你又不忍心太大声音吓到他,所以直到周围的邻居们发现着火了、起来救火你也没能叫醒柱子,对吗?”
豆婆婆点头,表情中再次浮现了浓郁的慌张。
安萍儿知道豆婆婆这次的慌张一部分是因为她害怕被谴责、另一部分是自责,自责于她没有在看到火灾的当时就喊四邻来帮忙灭火。人在这种情况总是愿意假设“如果当初我早点喊大家起来灭火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人被烧死了?”
虽然这种假设没道理、起不到什么好的教育意义,假设以前从未发生过、以后会不会发生还处于未知的事,根本没办法证实这个假设到底能不能发生、发生后是个什么结局,但偏偏有很多人就是喜欢这样玩假设,而且用假设出来的结论自己谴责自己。
所以,安萍儿的当务之急是消除豆婆婆心中的不安和焦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