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没有什么区别。”
常远刚刚听到她对自己的夸奖而有所缓解的情绪一下子又被她后面这句话伤到了,因为他知道乌珊珊喜欢成熟的男人,明明自己比她还大着几岁呢,可还是被她称为幼稚。
他了解她的恋父情结极为严重,所以,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成熟,以博她的欢心。
可惜,直到她生病后,她才肯正眼看自己,这是他的心结,今天又被秦雅芙提起,他难免瞪圆了眼睛,再次要跟秦雅芙翻脸。
秦雅芙啧啧出声:“不是我说你,常哥,说你幼稚,你的幼稚劲儿就上来了,有点担当好不好?你干嘛连别人的一句重话都听不得?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我只是想要跟你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你就要激动吗?”
秦雅芙将了常远一军,她坦然的退后一步,抱臂靠在墙上,看着他冷笑。
表面上是她在嘲笑常远,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腿都开始打颤了。
她的身子靠到墙上,一方面是为了离他的脸远点,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个支撑。
平心而论,如果没有这面墙,也许,她会站立不住,让他看出自己的心虚,只怕到那个时候,她就失去了主动权,形势会更加糟糕。
常远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只是被她说得有些哑口无言。
秦雅芙看到他眼神里的犹疑,觉得总算有所转机,连忙继续开导他:“常哥,乌姐是病糊涂的人了,咱们不应该清醒些吗?比如她说她不想让她妹妹知道她的现状这件事。
原来,她一直坚持那个说法,谁都明白,一句单位干得不开心,就出去玩儿了,这话原本就不合理,乌姐有什么经济条件可以做到这么洒脱呀?
我估计她妹妹也未必全相信她的话,也没准儿正心急如焚呢,你就没想过乌茜茜的心情吗?
再说了,你没看出乌姐其实已经在后悔了吗?要不,她为什么会给妹妹打电话呢?她是乌姐唯一的亲人,你就那么笃定,等到乌姐走之前的最后一刻,她不会为没能再见到亲妹妹而遗憾吗?
还有那个人,”秦雅芙知道他不愿意提桑主任的名字 ,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往下说:“你也没有必要谈虎色变,不敢提及他。
我觉得,一个真正成熟的男人,应该是勇于面对现实的,既然现在乌姐全心全意的依赖你,是不是说明她的心里已经接受你了呢?你都可以不计较她的过去,不计较她曾经爱过那个人了,为什么还在意那个人会知道乌姐的消息呢?
要我说......”
秦雅芙大着胆子说出那句憋了很久的话:“你完全可以面对面的跟那个人说出乌姐的现状。”
常远的脸色变得惨白,呼吸变得粗重:“你胡说,她都那样的身体状况了,你还要她见到那个人,你这是要害死她呀,你这个贱人!”
他毫无征兆地抬手掐住秦雅芙的脖子。
阵阵窒息感让秦雅芙难受至极,他的手就像是一道铁索死死卡在她的脖子上,任凭她的双手怎么用力,都无法拨开。
没办法,她只好拿话来激他:“你还不明白吗?那个人也是乌姐的一个心结,乌姐一生有两个放不下的人,一个是她妹妹乌茜茜,另一个就是那个人了。常远,你应该换位思考!”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如果你是乌姐,到了生命的尽头,你会怎么做?”
虚脱了的秦雅芙感觉大脑开始缺氧,她已经无力再控制局面了,生死由命吧,她闭上了眼睛......
这时,她脖子处的禁锢忽地一松,她软软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同时意识到自己还有生机。
她抬起头,看到常远倒退了几步,颓废的坐到了床上,神情瞬间消沉得可怜起来,他的眼睛没有焦点的直视着前方,木然的晃着头,喃喃自语:“是啊,如果是我得了病,我会怎么做呢?”
秦雅芙揉着脖子,扶墙慢慢站了起来。
她不敢再招惹他,小心的往门口走了两步,有心趁他不备离开,但又怕他会发疯,所以,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差点吓死,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后,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她发毛。
她看了看房门,还有三四步的距离,她的心沉到了谷底,那个距离太遥远了,自己根本没有机会。
常远眯起眼睛,呵呵冷笑着:“秦雅芙,你想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