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伯昭想,这过二十钱或许还有可能,跌破九钱?夸张了吧?
李伯昭道:“好,老夫去与太傅商议商议。”
他对着宋问一抱拳道:“宋先生是有大才之人,凭借区区几个数字,一眼就能看出其中门道。此事还劳烦你多费心了。”
“御史公客气。宋某义不容辞啊。”宋问回礼道,“宋某认为,哪怕是行商,也是要讲道义的。在我看来,这世间有两件东西不应该蓄意哄抬用作牟利。一是米价,二是药价。否则,无异于杀人夺命。”
李伯昭微笑颔首,对宋问很是中意。
“可惜了。你若是想入仕,老夫一定向陛下举荐。就是太傅说你不愿意。”李伯昭又叹道,“可惜了。”
宋问笑道:“教书育人,以可济天下嘛。令公子就颇为聪慧,来日不输于宋某。”
李伯昭继续称赞:“有你这般才学,还有这般心境胸怀的年轻人,老夫是第一次见。这先生一称,真是当得。”
宋问内心暗爽,谦虚道:“过奖过奖。”
两人互相寒暄了一阵,李伯昭时间不多,只能离去。
宋问将人送走,回来问挂在树上的林唯衍道:“听懂了?”
林唯衍:“听懂了一半。”
“哟~”宋问新奇道,“说说,听懂了哪一半?”
林唯衍咬了口手里的东西:“他们都没你聪明。”
宋问板起脸来道:“以后不要这样谦虚。这就是听懂了全部嘛!”
林唯衍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宋问喊了小五小六出来,郑重叮嘱道:“最近这段时间都不要买米,咱们用别的东西凑合凑合。等过了这段风头再买。”
小五小六道:“知道啦!”
宋问挥手:“行了。去忙吧。”
林唯衍真诚求问道:“你又不缺银子,为什么总是这么抠门?”
“这不叫叩门,这是一种生活态度!”宋问过去踹了一脚院子里那树,仰起头教育道:“人如果对自己太放纵,就会免不了走上毁灭的道路。”
林唯衍探下头来:“这不是随性吗?”
“这和随性完全不同。随性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快乐的,放纵的人不管再做什么都是无趣的。”宋问勾勾手指,示意他下来:“就像如果你每天吃手抓饼把自己吃腻了以后,再也体会不到手抓饼的乐趣一样。”
林唯衍哼了一声:“不会。”
“赶紧下来给我滚回房间去!挂人树上晚上看着忒吓人了!”宋问对着他喊道,“还有!别总是背着爷偷偷吃东西,弄得爷好像不给你饱饭吃一样!”
说罢她就转身,准备回房间去了。。
林唯衍一跃从树上跳下,带起一道风,稳稳落下。
他问道:“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聪明人?”
宋问一时没反应过来,迷惘道:“什么?你说谁?”
林唯衍:“你说起那个人的时候,很开心。虽然他做的事可能错了,但你看着很高兴。”
宋问想了想,笑道:“我不知道他会是朋友还是敌人,但我的确挺高兴的。”
如果她分析的没错,这或许是她遇见的第一个,真正敢做,而能做到以下克上的人。
这实在是很有意思,希望别让她失望才好。
宋问道:“早些睡吧。”而后便脚步轻快的走了。
林唯衍又哼了一声。他就不是很高兴。
之后几日,宋问如常去书院上课,给学子们讲经济学,主要是政治经济学的内容。
众学子几日之内瞬间憔悴,完全是凭借着意志力的支撑在上课。
学这些东西,只能和自己过不去。越弄不懂的东西,越是要使劲学。
“先生您能学懂这个……”孟为扑倒在了桌上,高举着两只手,以示对她的崇敬。
宋问翻着书册道:“虽然用到算科的内容不多也不深,但我想现在你们应该稍稍可以明白,明算科的重要性了吧?”
众生点头。
宋问总结道:“所以光会背书,光会做文章是没有用的。还是要什么都懂一点。”
众生继续点头。
只是这懂一点的代价太惨重了。
宋问挤眉弄眼道:“有以后想进户部的学子吗?”
众生疯狂摇头。
以后见着户部的都喊声大爷!这太不容易了!
“没关系!”宋问拍桌道,“我会努力让你们,对朝廷六部,都有一个深入的了解!”
众生:“……”
众学子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在科举开考之前,他们已经能从云深书院结课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不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