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沉默许久, 没去看对方。
宋太傅稳了稳心神,才重新转过身。
各自保持距离, 远远而立。
这样一看,宋问觉得, 自己和他果然是很相似的。
目标明确,立场坚定。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只是她还没有宋太傅的阅历, 没有他的冷静。
她会冲动。而宋问蛮欣赏自己的冲动。
宋祈道:“你想出去, 我会尽快让关卿放你出去。你安心等着吧,他也不会为难你。”
宋问大公无私般的微笑:“我在哪里都可以很好。不用了。办事要紧。”
宋祈点点头:“老夫先走了。”
“恕不远送。”宋问替他喊道,“狱丞!!”
狱丞一直守在外面,等着宋祈出声。
结果发现是宋问喊的人, 当下一阵欣慰。
听见声音, 已经迅速冲了进来。
对准锁孔一扭, 然后抬头请宋祈出来。
就见宋祈眼睛似有泛红,有些哭过的迹象。当下完全怔住了。
他瞎了吗?
还不如瞎了呢!
宋太傅会哭?这怕是谁人也没有见过的。别说见一次, 想也不敢想。
宋问在牢里究竟是对他们做了什么?
他这边还拿着钥匙在出神,宋祈已经走出去了。
宋问抹了把脸,而后看着他道:“狱丞?你这是想留下来陪我聊聊天?”
狱丞勾着钥匙扭头看她一眼,失魂落魄的关门,而后走了出去。
牢狱又陷入了昏暗和死寂之中。
宋问这时候,有些感谢这边的安静。
脚步虚浮的走到床边坐下, 摸出玉佩看了一眼,而后又是叹了口气。
亲人离逝,会给生者留下无尽的痛苦。
因为活着的人, 总是会不断的谴责自己,为什么没能去帮助那位不幸的姑娘。
许多如果明知不会发生,却还是忍不住会去畅想,
命运不应该是这样不公的。如果它能够稍稍公平一些,或许每个人就能幸福很多。
宋问已经想不起宋若是什么样子的了,许多事情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她决定还是缅怀过去,梳理一下自己冗长而杂乱的人生。
忽听几人喊道:“先生!”
宋问迅速将东西揣回怀里,偏头一看,发现是孟为、冯文述几人,走到门边惊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冯文述也有些懵:“我们就……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放我们进来了。”
孟为上前一部,头歪着仔细看了看,试探道:“先生,您哭了?”
宋问摸了摸眼,哀愁道:“是啊。”
孟为道:“先生,不用难过,我们会努力救您出去的!”
赵恒道:“先生,他们未必是想为难你,不然哪会将您关在这种地方?您放宽心,或许马上就能出来了。”
“你们得了。先生会是那样的人吗?”冯文述在旁道,“我看先生八成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被我们打扰了。不过进个大理寺而已,先生哪会怕?”
“我会。”宋问捂着心口道,“我脆弱的小心灵,已经不堪一击。你们有兴趣劫狱吗?”
众生:“……”
“原本大家都想来看您的,只是人太多了,行事不方便,所以才我们四个来了。”赵恒抬手施礼道,“代他们向先生问候一句。”
宋问:“好说。这些都不重要。”
“先生,您怎么又进来了?”冯文述道,“学生也没打听出来,您究竟是犯了什么事。”
宋问仰头沉思道:“这个问题比较扎心。”
冯文述走上前一步,问道:“学生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宋问道:“你们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众生表情相当精彩。
赵恒艰难道:“学生们也不是如此不中用的。”
“我心中自有安排,暂时不需要你们帮忙。”宋问道,“这主要是怕你们又自己拿主意了。”
“不会了。我们岂会一而再……”赵恒说到一半,又憋了回去。
因为他发现回忆一下过去,他们总是在犯错。新旧交加,层出不穷。
于是几人抑郁了。
“诶,也不要这样。”宋问道,“你们知道,我是为什么又倒霉催的进来了吗?”
几位学子好奇道:“为什么?”
宋问:“因为一名女子想推我入水,结果被我躲了过去,她就反过来诬告我要谋害她。”
诸人纷纷气结:“岂有这样的无耻之人!”
“有啊!”宋问道,“你们张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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