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宋、辽三国交界之境,便是李中原与赵轻灵相伴了数年的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为陋室,但是摆设齐全。
春风无劲,几片枫叶飘转,久不坠地。尽管武林荡开了太多的阴恶伛偻,但是被黑幕笼罩下的天际却仍旧挥之不去。乡野,寂静;昏暗,风冰;骤雨,遂停……
一件用土砖砌成的茅草屋内,伤愈的李中原满脸沮丧地望着窗外的细雨,嘴角挤弄出几摞言辞,说予坐在他身后的一张冷板凳上的王诚听。“你真的有把握打赢吗?”李中原的声音里显露出了怀疑。王诚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凹凸不平的硬土地面,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渐渐想起了回音,“本来有,现在一点儿也没有。”王诚站起身来,“他是我的哥哥。”李中原回过脸来,说:“可是,他也是你的‘敌人’!”王诚没有吭声。
李中原走到衣柜边,拿出了一件折叠成豆腐块状的黑色雕纹锦袍,然后走到王诚身边,递给了王诚,说道:“这件‘墨纤战衣’是昔日嵩山上的一位叫‘少室真人’的高人穿过的,那位高人曾穿着这件衣服前去挑战‘五老真人’,结果二人最终打成了平手。我的父亲是‘少室真人’的徒弟,‘少室真人’将这件锦袍送给了我父亲,后来,我父亲又把它转送给了我母亲,我母亲含辛茹苦地将我抚养长大,又将此衣交给了我。这件锦袍几十年来一直被送来送去的,实际上穿过它的人……一个都没有,王贤弟,今日我将这件衣服再转送给你,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气。你将是自‘少室真人’之后,惟一一个穿过这件衣服的人。”王诚很呆滞地看着这件衣服,伸出双手来托出了它,很认真地说了声:“李兄……谢谢!”
这时,赵轻灵刚好做好了饭菜,推开了这间房门,李中原拉起王诚,先带他去吃饭。
转眼间,六月初六约定之期的朝阳终究还是在东方出现,这一天的西岳,仿佛注定了要染上蒸腾的鲜血。
王坦果然没有失约,也是孤身一人来到了华山脚下的峭壁边沿。今日的王坦气色更显均匀,甚至恢复了几分往日的俊秀之脸,举止间散发着精纯与老练。今日,他依旧穿着那套深黑色的宽袖大袍,显得隆重且有威严。同样,王诚听从了李中原的劝言,也穿上了那件清爽而熨帖的“墨纤战衣”。
二人迎面走来,步伐都很慢,直到相隔三尺时才停了下来。王诚望着眼前的大哥——这位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亲兄弟,不禁感触犹深,哪知今日竟要自家相残、同室操戈,顿时心绪难平、筋脉不宁。而王坦,却依旧是那样的昂首挺胸,自信且有激情。
王诚问:“大哥,那日,我们把地点约在了华山之顶,你怎么上去?”王坦不禁开口狂笑道:“呵,‘催尸大法’,无往不利!诚弟,‘你’怎么上去?”王诚说:“我有两种方法上去,一种是‘燕步扶摇功’,轻巧且容易;一种是‘念力’,意念所达之处,身形自去。”王坦再次憨笑道:“‘念力’!那跟我不就是一样的吗?我先到上头去等你,你快些上来。”说完,立即甩动着双手,原地转了一圈,黑色的长袖迎风飘舞,随后顿然不见。
王诚见大哥的武功果然非同凡响,心中这才释怀,轻松地笑了笑,心想:既然大哥已经练到了这种境地,那我也就放心了,我可以随意地施展拳脚,大哥应该是不会被伤到的。
王诚依旧原地不动地站在那里,身体不做任何的摆动,逐渐,他的身体趋于透明,弹指一挥间,已经在无声无息中模糊不见。
五岳的最高顶——华山的最高顶,也就是落雁峰顶,王诚与王坦已然矫首而立。
巅峰上的风很大,呼啸而不知道停歇。但是王家兄弟二人丝毫也不觉得寒冷。王坦问:“可以开始了吗?”王诚说:“现在?”王坦焦躁地问:“更待何时?”王诚说:“那请大哥多多小心,因为你做的恶事实在太多,我不得不动真格。”王坦说:“也请诚弟多多长眼,别在几招之内就让大哥结果了你的性命。虽然大哥舍不得杀你,但是你是大哥成就万世伟业的道路上最大的障碍,大哥不得不杀你。不要怪任何人,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练出这么高的武功并打败了化尘,不然的话,大哥一扫灭化尘就已经完成这个心愿了。武林是以武功来评论一个人的成败高低的,大哥不想当第二,大哥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第二,不得不在整个武林的眼皮底下和你打上这一场,请诚弟一定要理解大哥呀!”王诚二话不说,就三个字:“出手吧!”
只见王坦的身体猛的一晃,肉眼看见的效果就是一个黑影往地下一伏,趴在了地上,然后完全化作无形,成为一片真正的阴影,阴影以无速之速在岩石上发生了瞬间的位移,恰好移到了王诚的双脚之下,只见王诚瞬间原地消失,携紫气一片飘散到了封顶的另一头峭壁处。而阴影处的那一块地,立即粉碎性轰炸而开,炸得粉末不存、泥土蒸发,一切在一声巨响中爆开而止,不留痕、不剩渣。
刚以为此招已经避开,谁知王坦突然出现在了王诚身前一丈远的斜空,只见他双手抱拳,放于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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