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要想把自己拉开,那就必须连带着也将王三顺拉走。
李中原站在大厅门口,从开头一直忍到了现在,见义父竟然还是没有为这对苦命鸳鸯儿动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于是干脆挺身而出(铤而走险),直接走上前去当面指责孙绝路,说:“义父,您也看见了,义妹与王公子确实是真心相爱,既然二人情投意合、木已成舟,您就不能通融一下,成全了他们两个吗?”孙绝路的眼睛越瞪越大地凝视着李中原,这是第一次见到义子(干儿子)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一时有怒不便言,而是装出一副随和的神态说道:“中原啊,你还有什么高见吗,不妨把你心中的想法统统倾泄出来嘛!”李中原便接着说:“义父,您想啊,这位王公子不顾自己的性命,为了能和义妹在一起,甘愿承受您这一千次皮鞭的虐待,这还不能说明他二人的相爱之深吗?而且,义妹不忍心看到王公子再受摧残,情愿以身躯来隔挡(捍卫)王公子,难道义父您真的是铁石心肠,看到此景此景完全不感动、完全不为之动容吗?”李中原说完后,孙绝路立即从高堂上的大椅上站起,从椅边的茶几上端起一碟茶水往地上一摔,然后大骂李中原:“哼,你这个逆子,为父今日要……”说着说着,不知为何气又突然消了
,然后再次坐下,平和地望着堂下说:“既然这位王三顺王后生命不该绝,那老夫就成全了这桩美事,择日就拜堂成亲,全部退下吧!”李中原心中大为欢喜,总算看见“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毕竟自己曾也经历过相似的磨难,不忍再看见因旁人的阻挠而使鸳鸯拆散的情景。
事后,待王诚昏迷醒来,一睁开双眼看见的就是一直在床边照料着的孙莹,王诚问她:“莹儿,我是不是还活着?”孙莹愁苦而微笑地点点头。王诚欲坐起身来,刚一用力,就突然喊出了一声:“哎呀,痛!”孙莹急忙起身伸手托起王三顺,问:“哪里疼?”王诚说:“背心、腰、肩膀,都疼!”孙莹小心地将他扶起,说:“郎中已经给你敷过药了,过几天就会好的。我先去熬一碗参汤给你喝,你先躺着,等我一会儿。”只见孙莹又托着王三顺的颈,慢慢地让他躺了下去,然后转身欲走。谁知,孙莹转过身去之后,薄纱似的半透明的白色衣衫里模模糊糊的可以看见数道鞭痕,王诚望着孙莹出去的背影,不禁滴出了几颗无法硬忍的泪珠来。
从此刻开始,王诚第一次发自肺腑的、真心诚意地爱上了孙莹,这种男女之间相互不能割舍的“爱”清晰而深沉、激昂而澎湃,王诚自此再也不是用欺诈和虚假的心态来面对孙莹,而是愿意倾尽自己的所有,来珍惜、爱护、捍卫生命中最震撼的一次如此真实的“爱”。此时此刻,子虚道人对他的种种教诲他统统抛置了脑后,他再也不想因为仇恨而再次伤害、撕毁掉生命中的许多、许多……
躺在湿枕之上的王诚对自己暗自嘱咐道:“莹儿是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王诚,你如果敢有负于她,定遭天谴,并且死了没有人埋!”
没过几天,在孙绝路的一手操办下,王三顺与孙莹明媒正娶的大型婚事在凌岳山庄里隆重地举行了。应邀前来贺喜(道喜)的,除了有与孙绝路交好的各路江湖好友,还有许多富商大贾。那些人都是早早的赶来,丝毫不敢迟到或怠慢。正在婚礼即将就要举行的关键时刻,孙绝路向友人现场环顾一望,大叫一声:“不好,忘记请王坦王国师过来喝喜酒了,日后万一因此事未通知他而对我怀恨在心,那这个盟可就白结了。不行,我得把王国师给请来。”这菊花,让站在孙绝路附近不远处的李中原和王诚都给听见了,这两个人都很不爽,李中原不爽是因为与王坦仇深似海,王诚不爽是为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知道、明白。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