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若,你让咱们见识一下~~~见识一下,你是如何在半空被流矢射成刺猬的。”没等钱行开口,却是走在最前面的曾仪堂先一步发出那带着无尽嘲讽的怪腔调,说话之时,连头都没回一下。
“陆师弟,你是第一次巡值,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日后还是莫要再提这种蠢问题了。”钱行察言观色,看出陆十四眼神中隐含的怒火,急忙劝解道。
陆十四转头,目露疑惑。
他实在不清楚,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这魔窟之内,妖物极其狡诈凶恶,尤擅偷袭。这石林地形固然复杂,遮挡了咱们的视野,但同样的也提供着天壤的防护,一旦遇袭,便能极快的寻找遮掩。可一旦御剑当空,毫无遮拦下,可不就跟找死无异了。”钱行小声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陆十四恍然,对钱行表达谢意。
“不过,师兄我却是好奇得紧,实在猜不出陆师弟身怀何种神通,竟能得曾师兄那般看重。”自觉前有斥羽剑探路,并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钱行倒还有闲情逸致,去八卦探寻陆十四的秘密。
“嗯~~~”陆十四稍有沉吟。
他倒是不奇怪钱行话中曾仪堂对自己的看重,不然,也不会将自己这个外人安排到比较安全的位置了。
按理,作为在场唯一一个非服剑宫弟子,陆十四最大的可能,是作为尖兵,时刻用于舍弃牺牲的,可现实里,他却被安排到了队伍的中央,被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陆十四倒也不傻,很快就意识到了其中的原因,怕是自己昨日里的那番表现,改变了曾仪堂的初衷
了。
有次,他曾听黍饭说起过。
稷剑九宫,各领风骚,其中服剑宫之服剑,乃剑不离身之意,不过分追求招式法术,更在意的是一种态度,人在剑在的态度。
态度决定了风格,服剑宫中弟子,出剑大多一往无前,有去无回,取最短的距离,以最快的速度,决生死判胜负。
反观陆十四,昨日一曲悠琴,方圆几十步,化作齑粉,这种范围性的攻伐,虽未必强过服剑宫的线性厮杀,可若是配合得当,无疑会相得益彰。
正因为此,才使得曾仪堂放弃了之前的谋划,将陆十四从炮灰的身份排除,甚至作为重点保护的目标,其重要性,仅次于驾驭斥羽剑的那对男女弟子。
“我的剑,名君酌。”陆十四不愿分享自己的秘密,却又不好拒绝,只能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哦?!”
孰料,听到君酌二字后,钱行竟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想必是听说过这把剑了。
“陆师弟,还真是好运道啊。”
钱行笑道,听不出是客套,还是羡慕。
自此,钱行再不絮叨,转过头去,神情肃穆的专心赶路。
不知不觉中,一行十二人,已经深入石林,回头望去,甚至已经看不到蜀山城的轮廓了。四面八方,皆是一座座或粗或细,或高或矮的笋山,笋山之上怪石嶙峋,在并不算明亮的光线下,倒是显出几分狰狞。
“停,快停下。”
突然,那名驾驭斥羽剑的女子急切的尖叫道。
哗啦!
几乎同时间,除陆十四以外,所有人整齐划一的伸手按剑,掌心顶于腰间剑柄之上。
“左前方十五里,有妖物埋伏,数量不详,但不少于百余。”那女子神色凝重。
曾仪堂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另外一个驾驭斥羽剑的男子。
“我这边没有发现动静。”男子会意,开口道。
“转向。”曾仪堂毫不犹豫,脚下一错,略微了改变了前行的方向。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不好,正前方十里发现隐藏的妖物。”
“转!”
“曾师兄,左前方十一里,有妖物。”
持续不断的报警,饶是陆十四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
虽有着那两名服剑宫弟子的预警,每每总能提前发现危险,并予以规避,只是心中的那份不安感,却没有丝毫的削弱,反而愈聚愈强。
“该死的,难不成咱们被包围了?”身侧,胖子钱行也是一脸的难看,低声咒骂道。
“包围是不可能的,只是前路貌似都被堵住了,想要冲出石林,就只能寻找妖物埋伏的缝隙,或者……放弃此次巡值,打道回府。”陆十四回道。
“打道回府?”曾仪堂突然停步,转头,阴冷的盯着陆十四,“你若再敢扰我军心,乱我士气,杀无赦!”
几乎不给陆十四反驳或者解释的机会,曾仪堂纵身一跃,双脚连续点在身旁笋山之上,眨眼间,便攀上了三十多丈的顶峰。
站于笋山之巅,曾仪堂举目远瞭,神色突然间变得分外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