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婆婆误会了,晚辈的意思是……事后,如何处置左洛宾?”薛衣侯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意。
不管那左洛宾是因情而为,还是其他的原因,既然谋算到自己的头上,就必须付出代价。
面对左洛宾,陆十四或许没反抗的力量,可等于他薛衣侯没有,两人未来孰高孰低尚不可知,但至少现在,陆十四远非薛衣侯可比,修为上最大的差别便在绛宫。
法易九重野,第三重咸朱天可开辟降宫,可只有达到第四重的廓皓天,绛宫才能自成天地。
不管薛衣侯是机缘巧合,还是名不副实,体内开辟降宫,并自成天地,却是不疑的事实。有了绛宫,便拥有了相应的力量,放在薛衣侯身上,区别只在能否最大化的发挥出威力罢了。可即便如此,若以有心算无心,偷袭之下,未必不能重伤甚至杀了左洛宾。
但陆十四不一样,之前他虽强夺了薛衣侯的身体,但却不敢动用绛宫,当然因为玳墨的存在,也调动不了。
在薛衣侯跟陆十四之间,玳墨无疑会毫不犹豫的站在薛衣侯一边。而她所拥有的千年阅历,加上现如今特殊的身份,支配绛宫绰绰有余。
换言之,此时此刻,绛宫与其说是薛衣侯的,不若说其真正的主人是玳墨。
而没有降宫的支持,陆十四所能凭借的就只有不到持节境的武经修为,与左洛宾相较,无异于以卵击石。
“你想杀了他?”“云咏君”错愕道,她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如此的睚眦必报。
那左洛宾虽心存不良,可毕竟还未实施,而眼下,至少表面上,更是在倾力相助。
且不说薛衣侯出师无名,便是真有了真凭实据,难道他就真的敢不顾后果么?
单独一个左洛宾,其死
活并不算什么,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其真有个好歹,必定会给本就摇摇欲坠的白云间造成毁灭性的震荡,到了那时,薛衣侯又怎能脱得了干洗?
要知道,白云间中,论威望,左洛宾无疑为首,可要说修为跟威慑力,却是掌宗云晔了。
白云间虽沦落已久,但毕竟积累上千年,便是瑶池,可以看不上这个宗门,但在面对云晔个人时,就要另当别论了。
这也是为何,云咏君的这位“恩师”迟迟不愿现身,只等换成薛衣侯,加之时间紧迫,才不得不出面。
事实上,若非那云晔良知尚存,对自己的妹妹怀有一丝歉疚,所以多有迟疑,再加之云咏君极具侵略性的容貌,以其十大名~器近乎完美的鼎炉资质,怕是早就遭了毒手,哪里还轮得上薛衣侯。
“少年人,老身劝你最好还是三思而行。左洛宾于白云间的重要性,远非你能想象,说是中流砥柱也毫不为过。别看他跟云晔貌合神离,可若真的出了事,以老身对云晔的了解,其必定会牵罪于你,雷霆之怒绝非现在的你所能承担。”“云咏君”劝说道。
当然,这番话并非真的是出自好心,更多的则是担心因为薛衣侯的冲动而连累了自己。
云晔或许不会对自己的妹妹做什么,可若是一旦深究下来,并察觉到自己的存在,那麻烦就大了。
一时间,薛衣侯陷入了沉思。
“云咏君”虽夹带着私心,但这番话却也不是没有道理。
薛衣侯本性并不冲动,之所以对左洛宾起了杀心,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在另一方世界留下的心理后遗症。
在另一方世界,薛衣侯可谓出师不利,不仅重伤而归,更是严重的打击了他的优越感。心里憋得久了,总需要发泄,而那些被屠戮的武装分子毕竟都是凡夫俗子,实在难以入眼,相比之下,左洛宾无疑要好上太多了。
只是,杀了左洛宾固然可以让自己念头通达,但后患却是无穷。虽然这些后患更多的是留给陆十四,但两人本为一体。
若陆十四有个好歹,薛衣侯也休想好过。
损人不利己之事,薛衣侯又怎么会去做。
只是要他这么放过左洛宾却又实在不甘,更何况,即便他不追究,左洛宾又如何会放过他?
直到此时,薛衣侯才体会到陆十四的为难之处。
杀又杀不得,放也不能放,又该如何处置呢?
两难之下,陆十四无计可施,而薛衣侯呢?
“如果那左洛宾没死,却是废了,又会如何?与此同时,我成功炼化阴阳双鱼,而且成就出极为难得的本命法宝?婆婆,你说,到时,云晔该做何选择?是杀了我为左洛宾报仇,还是捧我上位?”没用多长时间,薛衣侯突然冷笑开口。
左洛宾只要不死,只要稍加运作,短时间里想要稳住白云间局面,并不难。而当他失去了利用价值,同时又有人选可以代替,身为掌宗的云晔还会报复薛衣侯么?
或许,惩罚会有,但最大的可能只是流于形式,而左洛宾呢,能够在白云间安享晚年,怕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那就废了他。”薛衣侯原本就没打算“云咏君”给出建议,一旦下定决心,便再无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