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
仅仅五册入门典籍,便让薛衣侯大呼不虚此行了。
绛宫内,玳墨也算是活了千年的“妖婆”,对于法易修行的浸染自然是极深的,但却都是人云亦云的背书,加之其身份特殊,反倒是忽略了这些最基础的东西。
在法易修行上,薛衣侯若是遇上桎梏,说不得,玳墨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可柳暗花明,可若想循序渐进的打牢根基,还是要从基础做起。
以前,薛衣侯没有这种机遇,而现在,白云间总算让他得偿所愿。
《修行食谱》让薛衣侯认知到吃饭的重要性,不能仅仅只为了填饱肚子。
《混元吐纳精要》、《起卧入定经》,虽是最初级的吐纳、入定之术,却给予了薛衣侯理论上的支撑,让其日后不至于走上歧途,轻易间遭受混元之气的反噬。
《三段锦》算是五本书中,于薛衣侯最无用的一本,只能勉强算是一本打熬体魄之术,略高于练家子强体,但比起武经却是大为不如了,更何况是道极。
最后的《驭云初典》,则是白云间独有的一门驾驭法器的法术,所驾驭的法器赫然是云车。
当然,因为是“初典”,所以,上面所述的驾驭之法有着极大的限制。
一本“初典”,共记载了三套口诀,分别为唤云、腾云以及收云。
唤云,可呼唤法器“云车”,随时建立与云车的联系。
腾云,则是出行之时驾驭云车的法门。
至于收云,自然就是将云车收起了。
五册竹简被薛衣侯摆在面前,稍
微沉思,便重新排序,将《驭云初典》放到首位,《混元吐纳精要》次之,《起卧入定经》再次之,《修行食谱》虽极为重要,但对此时的薛衣侯而言,未免有些遥远,所以被放到了第四席。
如此,剩下的《三段锦》毫不犹豫的被放到了最后,已然被薛衣侯弃之若履。
或许,也就是薛衣侯能如此排列了,若是换做同一波新入弟子,《混元吐纳精要》绝对要放在首位,只有习得了吐纳之法,才算真正的走上法易修行之道,等体内存下多余的混元之气,才有可能催动法术,驾驭法器,重要性不言而喻。
薛衣侯的特立独行,也就表现在私下里,至少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里,他绝不会暴露自己拥有法易修为的真相。
薛衣侯重新拾起《驭云初典》,意欲好好研习一番,尽快掌握这门法术,以备不时之需。
“师弟,可醒了么?”就在此时,华璧的声音从窗棂外传来,打断了薛衣侯的计划。
闻言,薛衣侯禁不住皱了皱眉,不仅是因为修行被打断,更是被对方缠的厌烦。
这位华璧师姐明摆着不安好心,看似热情,根本就是惦记自己体内的阳鼎。
但即便明知如此,薛衣侯又不得不与其虚以委蛇。
虚以委蛇,逢场作戏,做的多了,便是耐心再好之人,怕是也要烦躁吧。
看来,要尽快想个办法,摆脱这个女人的纠缠了。
薛衣侯心中暗想,手上却是不慢,狠狠的揉了揉脸。
松开十指后,原本的厌倦脸,已变得喜上眉梢。
“师姐,早啊。”
薛衣侯走到窗前,笑语嫣然的与楼下的华璧打着招呼。
“咯咯,没想到师弟如此刻苦,竟一大早就钻进书房,倒是师姐我惭愧的很,怕是打扰到你了。”华璧话说的好听,但语气里哪有半分的歉疚。
今日的华璧,热情依旧,但比起昨日来,总是少了分真挚。
看来,这女人是自信吃定自己了。
薛衣侯暗自冷笑,但紧接着便升起了警兆。
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薛衣侯甚至无法保持住佯装出的笑容,神情阴沉,好似滴出水来。
“师弟怕是还没有吃过早饭吧。话说咱们法易修行,却是极为讲究食补的。正好,师姐出来前,刚刚熬了一锅粥。师弟若是不嫌,不若去我住处,也让师姐尽一尽地主之谊。”果然,华璧话说的隐晦,但企图却已昭然若揭。
这是要哄骗薛衣侯前去她的住处,以方便……采补啊。
去,还是不去?
“师姐如此盛情,实在让师弟受宠若惊。既如此,那就打扰了。”
并没有太多的纠结,薛衣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虽然他还没有想出应对之法,但却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以他现在的手段,解决掉华璧的麻烦,并不难,难的只是如何不让自己暴露。
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且走且瞧着吧。
薛衣侯先是告罪一声,离开窗口后,好一番打理,待走下楼阁时,已是焕然一新。
白衣胜雪,有白云相陪,英气飒爽处,便是华璧看了,也是好一阵失神。
好一个俊俏的少年英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