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云喜的卧室当真只能称得上是卧室,而实在不适合闺房这么优雅的名字。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布置,不大的屋子里,除了一张单人木床外,就只剩下床头可作案几也可作衣柜的木箱了,当然,墙上还挂着一张弓以及一壶箭矢,除此再无它物。
好在,对于此时的薛衣侯而言,仅仅一张床就足够让他满足的了。
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因为长时间趴睡而造成的不舒服感,随着全身骨骼的阵阵脆响而舒展开来,接着便一跃而起,直直的栽进了床上。
一缕幽淡的体香沁入鼻息,仿佛有着偌大的安神效果,让本就精神不济的薛衣侯……一秒入眠。
一觉醒来,薛衣侯却并不舒服,脑袋胀痛,仿若宿醉了一般。
睁眼看了看,不大的屋子里却是一片漆黑。
“这就入夜了?”薛衣侯心中一惊,有心再睡,却实在耐不住肚中的饥饿,只能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歪歪斜斜的走了出去。
夜晚清爽的空气扑面而来,让精神为之一振,抬头望去,却是不见星月,好一个阴天啊。
眼见厅堂内烛火通明,薛衣侯倒也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晃晃悠悠的就走了进去。
一路上,淡淡的饭香早已经勾起了他的馋虫。
果不其然,厅堂内,那对父女正对坐于案几的两侧,享受晚餐。
好吧,晚餐并不丰盛,不过就是粗茶淡饭罢了,对于过惯了奢侈生活的薛衣侯而言,放在往常,别说吃,看都未必看上一眼,但此时,却将他的目光深深的勾住了。
“嘿嘿,吃饭呐!”薛衣侯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实在是这父女俩太没有身为主人的觉悟了,一味的吃喝,竟是看自己一眼都欠奉。
“嗯。”老者若有若无的用鼻息应了一声。
这就完了?难道不应该邀请自己就坐,哪怕说一句客套话也成啊?
算了,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想到这,薛衣侯便大喇喇的走了过去,见没有多余的蒲团,索性就半蹲在一侧,但很快问题就出现了。
似乎……不,是肯定,没有多余的碗筷。
“那个老丈,小子腹中饥饿,不知可否施舍一二?”薛衣侯脸颊有些发烫。
这已经不是厚不厚脸皮的问题了,而是一种赤果果的羞辱。
堂堂薛家嫡子,什么时候如此癞皮狗一般向人乞讨过,说出去,这颜面还要不要了?
“哼,家境贫寒,却是容不下第三张嘴了。”说话的却是越云喜。
显然,到了现在,她总算回过味来,知道早上的时候被眼前这无耻之徒给耍了。
“姑奶奶,我付钱还不成么?”感受着胃部的痉挛,薛衣侯都快哭出来了。
这还真是报应来的快啊。
“好啊,先把住宿的钱交了吧。”越云喜却是没有拒绝。
“住宿?”薛衣侯张了张嘴,貌似对方讲的很有道理啊。
不得已之下,薛衣侯强忍着饭菜的诱惑,转身走了出去,好不容易才在院子的犄角旮旯寻到了自己的驴子,然后在驴背的书箱内一番寻找,取出了钱袋。
既然决定远行,薛衣侯又怎么可能遗忘如此重要的东西呢。
沉甸甸的钱袋入手,薛衣侯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这些够
不够?”进入厅堂,也没查看,薛衣侯直接就将钱袋扔到了案几之上。
不出所料,越云喜的目光禁不住就被钱袋吸引了过去。
“哎,世风日下,这么单纯的女子,却没想到竟是个财迷。”薛衣侯心中感慨,眼睁睁的看着越云喜将钱袋打开,毫不犹豫的将里面的铜钱全部倒了出来。
哗啦!!!
数百枚铜钱夹杂着几块银裸子铺展在案几上,倒也颇为壮观。
但很快,画风就变了。
越云喜竟是看也不看铜钱银饼一眼,反而兴致盎然的把玩起了空荡荡的钱袋。
好吧,薛衣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判断出现了一丝的差池。
要说这钱袋,却是真的漂亮,以上好的紫色丝绸缝制,针线细密,上面更是以金线绣了数条金鱼,惟妙惟肖,若是发卖的话,少于十贯钱休想买到。
“喂,别看了好不好,要是喜欢,就一块送你了,现在可以给我弄吃食了吧。”薛衣侯忍不住吐槽道。
啪啦!
却是老者放下了碗筷。
“喜儿,收拾碗筷吧。”老者说完,便起身离开。
直到这时,薛衣侯才惊觉发现,案几之上哪里还有饭菜,甚至连残羹剩饭都被吃的一干二净。
想到某种可能,薛衣侯一张脸都变得狰狞起来。
合着这父女俩在耍自己啊。
果然,越云喜一开口,差点没气的薛衣侯七窍生烟。
“你也看到了,晚上的吃食都没了。要不,你再忍一晚上,等明天我再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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