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不顾田计相炙热的目光,冲着初五招招手,让他领着手下登船,鱼玄机一个人可驾驶不了车船。
片刻间,车船驶离岸边。
田计相脸上阴晴不定,瞬间恢复了镇定,“既然邵盟主出面,马隆息马大人就不要在惦记码头了,山阳县的税赋你自己再想办法吧。”见风使舵是他惯用的伎俩,退一步海阔天空,田大人就要闪人。
“这怎么可以,水帮出尔反尔,田大人要为下官做主啊。”马隆息没有看出场中的变化,犹自不死心,他苦心经营多年,就是为了夺取码头,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便能得偿所愿,怎么会放弃?
“马隆息你这个知县不想当了吗?”田计相冷笑一声,他急于抽身,可惜马隆息还在纠缠不休。
豆粒大的汗珠从马隆息额头滚落,自己一直以来依仗的大人物居然说出这等狠话,自己究竟那里做错了?他跪倒在地,不敢说话。
微风吹皱江面,长堤上一片肃静,马隆息低下了高贵的头,他的膝盖从来都未曾硬气过,早就跪惯了,只是当众下跪,却是平生头一遭。
“朝中还有要事,田某不敢耽误,这就告辞。”田计相笑着抱歉就要离开。
“陆无疆,怕是你走不了。”邵无白缓缓说道。
田计相如遭雷殛,脸色变得煞白。
“邵先生,你在说什么?陆无疆是谁?”田计相干笑着,身子去不住往后退缩。
只是身后却冒出几个人影。
当先的高大魁梧,身边一个年轻汉子咬牙切齿。
“宗大哥。”杨幕认出来人。
居然北武盟的好汉也到了。
当先的是宋崇金无疑,断臂背剑的自然是铁剑尘,一脸怒目金刚样子的就是肖无畏了,至于其他的人,杨幕却是没有见过。
“临安流水巷的陆府烧成白地,你便成了建康府的参军田献计,接着便是绍兴府的陵台令,一年后便升官为中散大夫,没有两年又做到了知枢密院事,飞黄腾达如日中升,区区数年便是现今从一品三司使,就连名字都叫了田计相,陆无疆我找了你十多年,终于见到了你,你说,我会让你走吗?”邵无白娓娓道来,嘴角挂着志得意满的微笑,他终于解决了这块心病。
田计相在临安身居高位,邵无白有再大的神通,也不能当面质问他,更不可能杀了他,现在计相离开了‘巢穴’,赵官家的心思又发生了变化,邵无白终于等到了机会。
“陆无疆,你还认得我吗?”虽然田献计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宗宝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只是再也不肯叫一声陆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