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
洪郁是前朝一个商业奇才的名字,从小就奇思妙想不断,爱好无数,能文能武,偏偏却不喜科考为官,也不愿意戎马一生建功立业。
比起从正经路子上来光宗耀祖,他更乐意按着自己的心意生活,这里弄弄,那里整整。数十年光阴弹指一过,原本七零八落的东西,在他似乎玩乐却又追求极致的坚持中,慢慢地形成了一张遍及全国各地的商业大网。
尽管如今斯人已逝,他的后代子孙也再没有出现能够与他比肩的人物,但总有那么几个人能力算得上出色,对家业的守成把舵也不错,因此即便洪郁已经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以他为名的洪郁商行却仍旧家喻户晓,稳稳地扎根在大庆的土地上。
想起此前青年告诉她的这些信息,颜舜华略略心安,垂眸不语。
京城这段时日也在连绵不断地下雨。武老夫人的病情又开始了反复,时好时坏,让人担忧不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青年已经有两天没有联系她了。
“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到宛城?”
整日在水上飘着,风平浪静还好,毕竟她不晕船,但是如今这样不上不下的,体验着那时刻变化的失重感觉,她悬着心,总觉得还不如走陆路,起码脚踏实地一些。
“应该就是这两日。放宽心,不会出事的。”
武淑媛低声安慰着她,为了分散她对于周围环境的关注,还像颜盛国上课一般,给她讲了许多典故。那信手拈来的样子,让颜舜华一下子就全神贯注地听了起来,不知不觉中整个下午便被消磨掉了。
让人感到高兴的是,傍晚时分,船身的颠簸明显少了,颜昭睿端着晚饭进来,告诉她们雨势渐小,船长下令加速前进,约莫天明时分,他们便能够到达宛城。
这个消息实在是振奋人心,以至于晚饭后,雨终于停了,憋了数日的乘客们陆陆续续地都撑了伞出来甲板上透气。
洪郁商行的人起初并没有禁止,在天色完全暗了下去之后,见还有人提着灯三三两两地聚在外头吹风,未免出事,这才派了专人一一进行劝告,让人返回各自的船舱里休息。
只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好意都会被人所接受。
尤其是在明令禁止地在外边走动几日后,被老天爷关了禁闭的人们正像飞出了笼子的鸟儿一般,此时此刻尤为不喜约束。
因此哪怕平日里颇为理智有礼的人,也不愿意就立刻回去,继续呆在憋闷的密室里。
有些脾气急躁的人直接就翻了脸,胆大一些的小孩子嘻嘻哈哈地到处乱窜,急得洪郁商行的人满脑子热汗,这头赔笑完,那头就要苦哈哈地追人。
尽管最后许多人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却还是有不少人留了下来,拖延着时间,想要继续感受一下夜风习习,最好将心里头的郁气也一并吹走了,然后心清气爽地入梦找周公下棋去。
颜舜华也在这个行列里头。陪同前来的武淑媛呆了没多久,就回去看偶感风寒的颜昭睿了。
大黑狗一直精神抖擞地跟在身边,武淑媛并不担心有人对侄女不利。更何况,这船上还有影十等人轮流暗中守护,不管有什么人想要靠近惹事,压根就不会有问题。
颜舜华也是这样想的,因此幕篱下的俏脸微微笑着,向武淑媛保证最迟一刻钟就会回去,“很快就会再见,侄女我就不恭送大伯娘了。”
她当时心情甚好,还调皮地像武淑媛鞠了一躬。
只是,世事终归难料,天灾*,总是相伴而来。前者暂伏,后者已然来势汹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