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云里雾里,王敬小声说,“那鳞片应该是鲛人的。”
“鲛人?”我蒙了,“《博物志》里说的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那东西?不对啊,那就是条河,哪来的鲛人?”
“你懂个甚?”瞎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在闻着那鳞片,“楼上躺着那位,刚从南海回来没多久对吧?”
方林方海点点头,“我家老爷子之前去国外谈生意,就是在南海坐的船。”
“这鲛人就是跟着他回来的。”
“鲛人每年只有八九月份才能受孕,现在的日子刚好。鲛人在童话里被叫做美人鱼,有说是在夜晚唱歌蛊惑经过船只吃人喝血,也有说她们只是为了繁育下一代。”王敬咬着指甲,“看来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门板上那个手印在白天都湿湿的。鲛人的体脂万年不化,古时候长明灯的油,就是鲛人所炼。
“嚯,我家老爷子这桃花真是有够奇葩的啊。”方海吐槽道。
“还有心思胡说,你当这是好事啊?”我白了一眼方海,问王敬,“那有什么办法么?”
王敬摇摇头,倒是瞎子说话了,“把你手里的衣服给他穿上,就这么湿着穿,他就退烧了。至于那鲛人怎么办,今晚上是没办法喽!”
瞎子突然躺在沙发上,佝偻着身子枕着胳膊。方林方海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拿着衣服就上楼了。我们三个坐在那瞎子对面,看着他。
“老先生贵姓?”我问道。
他没有坐起来的意思,“不贵,姓钱。”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头子我就是个摆摊算命的。”
你糊弄谁呢?这都门儿清,谁家算命的知道那么多?就因为鳞片就知道是鲛人?我心里想着,嘴上没敢说。
“白天为什么抓着我不放?”
听我这么说,他才坐起来,摘下墨镜。他的整个眼睛都是黑的!没有眼白!
“我看清了,你们三个都不是活人。”瞎子又慢慢戴上墨镜,“我这眼睛,能看见鬼。你们三个救不了人,只会害人。”
阿雪她们可说过,这世间没有第二双阴阳眼!
没等我问明白怎么回事,方林方海兴奋地出来了,“哎呀,真是大师啊,我家老爷子这烧真就退了啊!”
有些话不能让他俩知道。
他俩跑过来给那瞎子又是捶腿又是按摩,那瞎子受不住了,“停!停!现在高兴还太早。”
“啊?”方林方海都愣了。
“不抓住鲛人,你俩父亲早晚会被她害死。而且,我可从来都没说过,盯着这家主人的只有一个鲛人。”
听见瞎子这么说,他俩扑腾就跪下了,“还请老先生救救我家老爷子!”
这瞎子突然坐直身子,伸手一指我,“所以我说,他不能来!”
这怎么矛头还指向我了?
徐凌雪一拍茶几,“我们看你岁数大不跟你一般计较,你什么意思啊?”
我赶紧拦着她。
瞎子突然给了方海一嘴巴!方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也没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