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想如何讨还公道?”
另一个年轻的武将回道:“自然是找出杀人凶手,将其千刀万剐,替扶苏公子报仇。”
老将接着问道:“那你可知凶手是谁?”
年轻武将冷声道:“陛下归天,扶苏公子数千里赶回长安奔丧,却被人刺杀,老将军难道猜测不出来是谁下的毒手吗?”
老将摇头道:“没有证据的事,本将猜测不出,也不想去妄加猜测。”
年轻武将急了,指着老将道:“你这分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天下,除了胡亥外,谁还会在这个时候对扶苏公子下毒手?”
老将摇了摇头说道:“话可不能乱说,胡亥公子身份尊贵,岂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举?年轻人,我知道你深受扶苏公子大恩,想要替他报仇,可这做事呢,可不能不动脑子,怎么想怎么来。”
“有些事,你想做不要紧,可别连累了侯爷,连累了这数十万北地军。”
年轻武将反口嘲讽道:“听老将军所言,还以为我北地军都是缩头乌龟,胆小怕事之徒。”
老将却是不与他争辩,对着蒙恬拱手道:“如此没有脑子,不顾大局,又胆敢污蔑胡亥公子的人,侯爷应将其绑了,送与胡亥公子处置,以证侯爷及北地军对大秦的忠心。”
蒙恬听了只觉头疼,看向营内其他武将道:“其他各位将军以为如何?”
营中其他武将纷纷发表自己看法,然后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派,赞同老将做法一派,赞同年轻武将的一派。
老将一派的表示,北地军不应掺和此事,个别人想替扶苏公子报仇的,可以让他脱离军籍,撇清与北地军关系后,自行前往即可。
而年轻武将一派,极力鼓动蒙恬带大军南下,务必要去讨个说法。
会造成如今这种局面,自然是因为蒙恬让权于扶苏的那段时间,埋下的祸患。
三年前,扶苏奉旨监军北地军,然后以其独特的人格魅力折服了蒙恬,让蒙恬对其死心塌地,甚至让他来掌管北地军的军权。
只可惜北地军的武将们,并非个个都像蒙恬一样,喜欢有些明显妇人之仁缺陷的扶苏,甚至对于鹊巢鸠占的扶苏,表露出明显的厌恶。
甚至有很多老将特意带兵长期在外与胡人征战,仅仅就为了不想看到扶苏,也不想听候扶苏差遣,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
扶苏当然也不是好易与的人,在蒙恬的鼎力支持和众多门客协助下,他一步步将不听话的武将排挤出了北地军,再将自己的亲信安插了上去。
不得不说,照这个趋势下去,扶苏只需多花点时间,北地军迟早从上而下全部彻底改姓。
不幸的是,上天并没有给扶苏那么多时间,秦皇归天,他不得不返回长安,以至于如今的北地军落得个差点一分为二情况,老将一派与扶苏一派相互之间斗个不停。
若不是蒙恬偏向着那些扶苏亲信,以这帮老将在北地军的人脉,认真起来,费不了多大力气就将扶苏的亲信清理出去。
同样因此,老将一派,渐渐对蒙恬的表现极度不满。
若不是因为骨子里服从军令的本能,以及蒙骜掌管北地军多年,有着一份情谊在,估计蒙恬都要指挥不动他们了。
蒙恬看着营内互相冷嘲热讽,差点没打起来的双方,脸色极为难看,轻喝道:“住口,来人,去召集大军。”
在场的老将纷纷脸色大变,而扶苏亲信们却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最先开口的老将往前一步,掷地有声的说道:“末将等人绝对不会同意侯爷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蒙恬脸色大变,正欲发作,却有士兵走进来说道:“侯爷,长安有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