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殿下。”
“姗洱留下。”
姗洱转身,走到幻姬的面前,想着自己肯定说错话了。没想到,幻姬出乎她意外的并没有训责她。
“我不知道昨晚谁醉了谁没醉。”
姗洱惊讶的抬头看着幻姬,殿下的意思是……
“她们都没看到我喝酒,你却问我醉酒的问题,帝尊告诉你的?”
“不是。”
“是也好,不是也罢。我并不记得昨晚后面发生了什么。”
姗洱问,“可是殿下那么肯定说自己没醉帝尊醉了?”
“呵……”幻姬笑,“我不过是先下口为强。离他……帝尊他,可是个不大要自己脸的人,我若不先倒打一耙,不晓得他要怎么污蔑昨晚我的表现。我胡乱分析了一把,他无言以对。”优势明显从他的反应里倾倒在她这边,她若是还不晓得利用,那不就是傻子吗。
姗洱小声的为千离辩护,“可是我觉得帝尊他不像是会……”
“会什么?”幻姬笑,“会醉的人吗?”
“嗯。”姗洱老实的点头。
幻姬乐了,“他是不是会醉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赢了。”
“殿下不觉得有点胜之不武么?”
“不觉得。”幻姬道,“五十万年后我重回娲皇宫第一天就留下败绩,你觉得这种跌份儿的事情我会让它发生吗?左右就是他输了。”
姗洱看着笑得肆意的幻姬,殿下,你也忒有心计了!
后面,幻姬和姗洱从悠湖边走了,树林里传来一个男子轻轻的笑声,另外还有两道不同声音。
“什么鬼!她忒鸡贼了!”
“我明天要问问她是不是在异世修炼鸡贼功。”
低笑的男子扶额,凤语佛啊凤语佛,你鸡贼就鸡贼吧,还鸡贼的这么诚实做什么……
某孩子的父尊暗笑,这姑娘看来是得了不少千离的真传啊。
从悠湖边回宫的幻姬在禅室里静心诵经,佛音轻轻,香烟袅袅。
约莫一个时辰后,幻姬合上经书,安静无声的待了一会儿,随后将经书放到女娲像的面前,让佛香熏绕着散发着墨香的经书。走出禅室的时候,门外无一人,姗洱和神侍已在她进房诵经后命她们回了住处。一个人走在回寝宫的路上,慢慢的,听见花草的夜夜私语;孤独的,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淡然的,参透生离死别爱恨情仇。
快到后宫入园的门口,幻姬看到一个身影从后宫里面快步走了出来,姗洱。她的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脚步比平常的时候快了不少。
幻姬的目光跟着姗洱,看到她在分宫的金道岔路口择了去偏东宫方向的路,那边的宫殿平时并不是常有人去。幻姬未多想,继续朝后宫的大门走去,忽然,脑子里忽然冒出两个字,行宫?东西各有行宫,东行宫最近住的人是……
空气力很淡的飘来一丝食物的香气,幻姬自认鼻子不算天地最灵敏的,但分辨鱼汤这种小事还是轻而易举。
姗洱提着鱼汤去东行宫!
恍恍间,幻姬想到了晚膳时某人说了一句话。
‘鱼太腥了。’
他对吃的很挑剔,今晚却吃得比桌上其他人都说,甚至还评价了鱼汤,现在姗洱提着飘鱼汤香气的食盒去东行宫……
睡觉前看到随身神侍在身边尽心伺候着,幻姬想到了在后宫大门外见到的姗洱,心念只是霎那动下。算了,她办事尽忠职守,宫中神侍中又数她跟他最为熟悉,在东行宫侍候着也不错。
“殿下,可以安歇了。”
“嗯。”
躺下之后没多久,幻姬睡着了。
深夜午时,幻姬忽然从梦里醒来,不同于在异世里的噩梦,这次的梦境是她睡前在八卦宫里看到的八方世界运劫轨光阵图,并不吓人,一条条的轨光复杂交错得她分不清,最后在理不清的繁复中累醒。
坐在床上,幻姬平复着的呼吸,一缕凉风吹进房间,抬眼看去,睡前关合的窗户不晓得在什么时候打开了,一抹月光从外面洒了进来。幻姬起床关窗,纤指搭到窗格上正要关窗时,不意看到远处的一座宫顶上并排站着两个身影,因为相隔的距离不近,两人的背影显得颇小,若不是从他们头发飘开的前后看,她几乎要分不清是背影还是正身。幻姬嘴角微微弯了下,月下星空,他们到是很有雅兴。
窗户发出轻轻的吱声,关窗的幻姬忽然停下动作,再去看宫顶上的两个身影,从身高体型看,并不难判断出是一男一女,从女子的衣裳样式很轻易就看得出是娲皇宫的神侍。而男子,他的衣袍样子有着说不出的熟悉感。可她亦知,凭背影认人靠不住,让她坚定心中想法的,是男子的长发。墨色和银色在温柔明亮的月华下是不一样的。宫里的神侍都是黑发,女子身边的男子,长发及足,色泽却与她的有明显不同,几乎不用想就能知道宫中现在谁的发色不是墨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