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他哪里还能坚持得住,他的伪装彻底宣告破灭了,败在这个不算聪明的小女人身上...
水菡哪里是想走,她故意那么说,只是气话而已。
她赌赢了,晏季匀果真不是无情,只是藏得太深,这个男人啊,狂热起来可以像烙铁,压抑起来更像是只鸵鸟,还好她不像以前那样脸皮薄,否则,与他岂不是又错过了?
"混蛋...王八蛋...混蛋...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失眠了多少次啊...你一声不吭地走掉,我担心你受不了打击,我担心你是不是病倒了...我好恨自己,如果可以不想你,我就不会难过...如果我失忆了多好,就不会因为你这个混蛋而伤心了...你怎么能这么狠,丢下我和孩子不管...混蛋...你真是大混蛋..."水菡强忍多时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吧嗒吧嗒流下来,皱巴巴的小脸哭得一塌糊涂。
混蛋,又是混蛋,可这熟悉的骂声却让晏季匀有种亲切感,"混蛋"二字,只有她才能骂得这么让他心甘情愿。
这一声声哭诉,像一剂又苦又甜的药,让晏季匀在惊喜之余也心痛得难以呼吸...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才承受思念的苦,她也一样啊。这份惊喜,让晏季匀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形容是怎样的开心。
这一刻,他仿佛听见满天的雪花在吟唱着美妙的赞歌...所有蚀骨的相思,都不是单向的,不是孤单的,是有她共鸣的,苦,也能变成甜。
搂着他的双臂越来越紧,只恨不得能将这香软的身子揉进他胸膛去疼着。为什么,明明就在眼前在怀中,可还是会觉得思念如潮水涌来,泛滥成灾...
她应该哭的,三个月没有他的踪迹,对她来说比熬过了几十年还难过,尝过了失去的痛苦,她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最想拥有的是什么,也让她深深体会到了,有些原以为放不下的事情,在纯洁的爱情面前,不过都是应该摒去的病诟而已。
"呜呜呜...你是不是受不了公司被我妈抢走了,所以才自暴自弃,跑来这儿躲着当个理发师...呜呜...你是晏季匀啊,怎么要窝在这种地方啊..."
晏季匀的心一抽一抽地疼着,但在听到水菡这么说时,他眼底的墨色深了几分,眉宇间透出些许无奈:"我是晏季匀...晏季匀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因为是晏季匀,所以就一定要做点轰轰烈烈的大事吗?一定要成为万众瞩目的人才行么?背负着那些使命,我的生命里只有沉重,我在这里,大家都叫我季师傅,听着反而轻松些。,日子也过得很简单,我自己觉得挺不错。"
水菡的哭声小了很多,抽噎着,仰起小脸望着他,像是对他所说的话有了感悟,吸吸鼻子,浓浓的鼻音说:"嗯...你说得对,是我傻了...你以前是总裁,现在还是靠自己的劳动赚钱,分工不同但性质是一样的,职业不分贵贱,晏季匀想做什么,只要是自己喜欢就好..."
水菡一点就透,晏季匀见她这么乖巧,心底又是一阵柔情涌动,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蹭了蹭,立刻惹来她的抗议:"哎呀,你胡子好扎人..."
"是吗?可这是我现在的形象啊,继续在这里当理发师,难道你要我把胡子刮干净吗?你可要考虑清楚..."晏季匀玩味地眼神,故意逗她。
水菡立刻摇头,想都没想就说:"不行,不能刮!要是被那些人看到你刮胡子之后的脸,她们更不得了了,你就继续这样,外形越丑越好,别让人看到你的真面目!"
晏季匀很满意水菡的紧张,更喜欢看她急切而又带着醋劲的小模样,娇憨可爱,一如往昔。
"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吗?不跟我回去?你不想看到小柠檬吗?"水菡不死心地问,红肿的双眼里含着希冀。
晏季匀沉默了数秒才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再说。"
"为什么不是时候?什么意思?"
晏季匀微微一笑,眼神似水温柔:"乖,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你如果相信我,就帮我在小柠檬面前说点好话。"
"信,我当然信你了...你...你连晏家的基业都舍得放弃,不就是因为我和小柠檬吗?否则,以你的能力,你想拿回去,不是难事啊,可你却选择了隐姓埋名在这里当个理发师,不再争斗,不再过问那些事,你的胸襟,无人能及...我以前不懂你,可我现在明白了...你对我的爱,一点都不比我对你的少,是我自己没用心体会,只知道享受着你的呵护,却看不到你的隐忍之下藏着多深的爱和痛苦,我还责怪过你没有把两家的仇怨告诉我...其实你是为我好,为了让我过得开心点...呜呜呜...我老骂你是混蛋,可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更混蛋,你一定也被我伤透过,是不是?"水菡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掉泪,这是忏悔的泪水,这些话是她这几个月最深的感悟,现在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
这一天,晏季匀像是等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是等来了水菡的觉悟。他就是个痛了也不说痛,苦也不会说苦的人,他的伤口不愿摊开在人前,但他内心也会渴望着她的安抚和温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