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黯,她嫁进江家已经有十多年了,自问一直克勤克俭,侍奉公婆,敬爱夫君,对一群庶子庶女也从不克刻;可她在公公面前,却从没见过公公的笑脸!自己生的一女一子在公公的眼中,似乎也比不上这个后来的庶女。
她真的不明白是为什么!她承认三娘子从小便有眼疾,的确很可人疼,但这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让嫡亲的孙子孙女靠边站啊!想到公公之前那心疼的样子,像是三娘子遭了多大的苛刻似的,还说什么缺了去敬怡院拿,这不是明明白白的不相信自己吗?
江府在杭州城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富家,自江家祖上一直经商以来,积下来的财富根本是数之不尽;便是已经交到她这个当家太太手上的东西便是十分的可观,更何况老太爷和老爷手里定是还握着些她不知道的财富。她做为钟家的嫡女嫁进江家,就算护国公府身家并不如江家丰厚,但地位是摆在那里不能动摇的,她这十多年来又何曾苛待过任何一个庶女?
不过是有时候心中不喜三娘子,便不怎么跟她亲近罢了,这也成了她的罪过吗?
夜已深了,屋外已是静谧一片,一道清冷的风从半开的窗外吹了进来,桌上的烛火晃了晃,光亮随即明灭轮转,林妈妈见太太望着那烛火又有些黯然,于是走到窗前将支起的窗板放了下来。
“太太,天色极晚了,不如早些歇息!这几天事情这么多,您不休息好哪有精神来处理啊?”林妈妈也是自小跟着太太身边,看着太太长大,一步步在这江府生存;对于太太那是像自己女儿一般疼爱,如今看着太太愁眉紧锁,她又如何不心疼?
“青芳,你说老爷他会在几日内赶回来?”似是没听到林妈妈的劝说,太太喃声问道。
青芳是林妈妈未嫁时的名字,很多年太太都未曾这样叫过她了,这突然一叫,倒让林妈妈有种热泪奔涌的感觉;此时的太太定是十分脆弱吧!不然也不会叫出这个名字,林妈妈仔细想了想,终是无奈道:“太太,我那当家的上次托人带家书来的时候,一直都说老爷最近都很忙的,想来不会很快赶回来。你别着急,三娘子的事情慢慢查,总是有成效的。”
一旁的任妈妈见此,也跟着软下心来,劝道:“太太,万事还有我们,还有四少爷,还有老夫人!不若我们也往老夫人那投个信,请老夫人回来帮你压压阵?”不论老爷和老太爷是多反常的喜欢三娘子,可奇怪的是老夫人却不是这般,对三娘子看得很平淡,反倒是对大娘子十分的喜爱。
太太怔忡了一下,随即松了愁眉,自己真是太糊涂了,竟是没有想到这一步;就算老太爷不站在自己这一边,可自己婆婆一向是深明大义的,至少不会那般在意庶出的三娘子。
“紫丁,明日一早派人去给老夫人送个信,就说三娘子身子有些不好,老爷已经在赶回来了!”性急的太太将任妈妈的名字也叫了出来,接着又加了句:“对了,到欣雅那里说一声,就说要去给老夫人送信,问她给祖母写信吗?”
林妈妈、任妈妈笑着应道,依大娘子的性子,是定要给老夫人写信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