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耸耸肩,颇为不耐烦的行了礼,“东哥见过淑勒贝勒,贝勒爷吉祥。”
努尔哈赤不以为意的挥手,“怎么,为了你的阿玛说服了我们大阿哥?”语气中带了不友好的戏谑,这让叶歆很不自在。猛的抬头,对上努尔哈赤带有笑意却不友好的双眸,“只怕建州若不能和叶赫联姻,贝勒爷会把我这个挑头要杀掉你的人生吞活剥了吧。”
努尔哈赤拧眉,叶歆的心思竟让他有些猜不透,不得不说布斋那老东西养了一个好女儿。“我可舍不得伤了你,我努尔哈赤一生从未有过得不到的东西。东哥儿,你早晚会是我的。现在我们不过是在玩一个游戏,看谁先对谁俯首称臣。”努尔哈赤将目光滞留在叶歆左耳的耳坠上,“带了这耳坠依然能劝的褚英乖乖迎娶叶赫福晋,看来我这次是遇到对手了。”
竟和一个孩子玩游戏,叶歆看着努尔哈赤得意的样子,撇撇嘴。“日后的某一天我会把另一只耳坠也带上。”
努尔哈赤闻言一愣,这耳坠乃是当年他和原配哈哈纳扎青的定情信物。她临终前将这耳坠分给褚英和代善时他就守在旁边。叶歆竟能如此随便的对待这么重要的信物,倒真是让他刮目相看。有时候他真的怀疑大病一场后的东哥儿还是不是之前的东哥儿,性子还是一样的倔强,只是眼前的这个多了几分智谋和妩媚。难道这是成长么?
叶歆见努尔哈赤愣怔,便抓住空隙福身拜礼,“若没有其他事,东哥儿要先行告退了。”不等努尔哈赤发话,叶歆便急匆匆的从他身边走过。
那个小小的身影就在努尔哈赤的注视下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努尔哈赤凤眸微闭,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随即转身离去。
女孩出嫁前总是忐忑不安的,就算是刁钻刻薄的二格格也不例外。当叶歆赶回驿站的时候,她正对着自己的陪嫁丫头大发雷霆。
“该死的丫头,你是要把我的头发都扒光么?滚开滚开,不用你这笨手笨脚的奴才侍候,本格格自己来。”那二格格一面叫嚣着,一面推开帮自己卸妆的丫头。
那丫头瑟瑟缩缩的一面叨念着奴婢该死之类的话,一面向后退,直到撞在叶歆身上才收住口。可转身见是叶歆被自己踩到,又赶忙扑通跪地,连连叩头认罪。
叶歆伸手将她扶起,“不碍的,我又没怎么样,你不必自责。”一面说着,一面瞧着那丫头。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个子比叶歆高了半头,可却骨瘦如柴,样貌虽算不上漂亮可也温顺可人。“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哈达苏。”那丫头垂首而立,并不敢抬头去看叶歆。布喜娅玛拉格格专横跋扈在叶赫无人能敌,今日撞在她手上只怕会比得罪二格格死的更惨。
那丫头正为自己的命运不济哀怨,只听叶歆柔声道,“倒是个好听的名字呢,你先下去休息吧,我留下陪二姑姑。”
“是。”哈达苏福身,万分诧异的抬头看了叶歆一眼,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漂亮又亲切。布喜娅玛拉格格,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