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天家子弟的血性都没有吗!”
建王气得在营帐中踱来踱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吴景脸上也一片怒色,他镇守安西关多年,日日夜夜,不敢有一丝放松,真是睡觉也得睁着一只眼。
无数的边关守将兵士们费尽心血,恪守职责,才使得帝国这么多年来天下太平,没有过大的边关战事。
可伪帝倒好,一抬手,就放了十万豺狼虎豹进来。
请神容易送神难,日后想让这十万豺狼两手空空的回去,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建王发泄完心头怒火,叹了口气。
“吴将军,从朔方往陇佑来的流民,听说是越来越多了。”
“回殿下,是越来越多了,这两日秦州守派人来说,他不敢贸然放流民进城,流民无处可去,在秦州城外搭了许多窝棚,天气渐冷,许多老弱妇孺只怕过不去这个冬天。”
“我想着,得去秦州一趟,朔方过来的流民,得想个办法安置。”
“安置流民?”
流民,向来是让人头疼的。
秦州守不敢轻易放流民进城,也是因为他谨慎。
此时正在战时,流民中,鱼龙混杂,不知底细,若是一个不慎,让敌方奸细趁乱混进城里,必然形成隐患。
而且,如今连年征战,各地粮食都不够吃,开城门让流民进来容易,进来之后,又怎么养活他们呢?
建王说要去秦州安置流民,难道是他有什么好法子不成?
“我此去秦州,大约要待到明年春夏才会回转,这期间,除了镇守安西关,还请吴将军整顿军备,校练好儿郎们。”
“是!”
“也多多准备粮草,过冬的厚衣裳,铺盖,不能让儿郎们挨冻受饿,钱,尽够的。”
“是!”
“冬天,正是练新兵的好时候。”
新兵?
吴景有些懵,今年并未募兵,哪里来的新兵?
难道是……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建王。
建王想从流民中募兵?
“殿下,如果是从流民中募兵,末将以为不妥。”
“为何?”
“流民户籍混乱,多为不明身份者,难以甄别,难说其中没有意图不轨者混杂其中。再者,流民们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一路逃亡下来,必然身弱神衰,这样的兵,上不了战场,打不了胜仗。”
“吴将军,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仗已经打了三年了。恐怕,还要继续打下去。”
建王看着他,目光坚定。
“今年,我们已经募不到兵了,吴将军也知道是为什么。”
是的,仗打得惨烈,建王手下四州稍好些,其余地方,听说已经十室九空,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没有了人,哪里还能募兵。
“吴将军以为,得天下,要先得什么?”
吴景微微摇头,他不过一介武夫,并不懂治国的道理。
“是人,我们手里的人越多,胜算越大。”建王说着,点一点高逸,“阿逸,你也随我一同去秦州。”
立在书案旁替建王整理卷轴的孩子抬起头,响亮得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