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拢嘴,“好好,从此,我便又有一个女儿了。”
孟夫人亦含笑:“再见过你大哥。”
“见过大哥。”
“自家兄妹间,不必如此客气。”孟岁安道。
孟夫人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孟昭歌:“如愿,来见过你姐姐,从此,昭歌就是你亲姐姐了。”
孟如愿憧憬地望着孟昭歌,压不住嘴角的笑。
“见过姐……”
“这个姐姐,我没办法当。”
一句话未落下,孟昭歌冷冰冰地打断了她。
孟如愿愣了下。
孟庆云压着眉眼,不悦道:“昭歌,你别胡闹。如愿她在洛溪过得不容易,让她留在我们家中又有什么问题?”
“我胡闹?”
孟昭歌倏地冷笑了一声,字字珠玑道:“过继如愿这事,你们可有问过我一句?你们自己定了此事,便在娘生辰宴这日,赶鸭子上架让我认下,这对我公平吗?”
“你们,又把我当成一家人了吗?”
直截了当地质问。话音一落,元惊烈就做好了保护孟昭歌的准备。
孟夫人脸色难看:“昭歌,这是我们的疏漏,但如愿是无辜的。”
“娘不必扯到如愿身上。”孟昭歌说道:“我针对的,从来不是如愿。”
孟夫人一惊:“那你是……”
孟昭歌说:“我是针对爹娘,就在方才,你们宣布要认如愿为女儿,说她在洛溪过得不容易时,我只想到了我小时候的遭遇。”
说着,她沉了口气:“因为,我小时候一样过得不容易。那时,爹娘为何不曾垂怜于我呢?”
“别再说了!”孟岁安忍不住轻斥她。
“你出去看看那些乞丐,去看看那些平民百姓过的日子,你一个大小姐,有什么好委屈的?没有爹娘,你是怎么好好活到今日的?”
席间一些人暗地里觉得孟岁安的话没错。
可能孟家是偏心,但到底也给了孟昭歌优渥的生活啊。
如今,孟昭歌却这样拆台自己爹娘,实在有些过了。
“她年轻,这些日子出了风头,就飘了。”有贵妇低声对同伴说着。
另一女子也道:“是啊,孟将军和夫人也就过继个女儿罢了,多大点事。”
孟昭歌孟岁安的听罢,却自嘲地笑了:“是吗?”
“如果——
小时候就被丢在雪地中等死,被绑在柱子上鞭打,被日日喂下泥灰拌的水也叫活得好的话,我想请大哥也试试这样的好日子。”
孟岁安被噎住:“我……”
“爹娘生我是为何,别人不知道,大哥你不知道?”孟昭歌继续言辞犀利地说着。
“他们就是为了找姐姐而已!姐姐回来后,爹娘更是不曾给我过半分关怀?我被姐姐放的毒蛇咬伤时,甚至都不敢告诉你们,只能自己去医馆!”
众人不禁惊诧不已,面面相觑。
明明子女最为依赖父母,可荆王妃从前被蛇咬了,都不敢告诉父母。那平日里,这孟家得是怎么苛待排挤她的?
众人开始理解孟昭歌了。
打小没被爹娘心疼过,小时候当长姐的陪衬,姐姐死了,爹娘又要再过继妹妹来。
合着,自个儿爹娘心疼这个,心疼那个,就是不心疼她啊?
这一席话,像一阵暴雨般砸中了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