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其中另有隐情了。
景钰遂问:“那她现在这种情况,到底该如何医治?”
郎中回道:“今晚先吃些安胎的汤药,方能让情况稳定一些。”
每每说起许如意有喜一事,景钰都觉得如同做梦一般。
他甚至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虽说是十六岁的身体,但他的心智已经二十有一,早就不小了。
只是,对于许如意有喜这件事,他却是高兴不起来,满眼都是紧张与焦急。
他甚至有点担心……
这个孩子,会不会给许如意的身体带来一些不可逆转的负担?
毕竟,在他看来,虽然他非常激动这一世他有机会和心爱的人一起生儿育女,虽然他非常憧憬子嗣……
但是……
相比之下,她更重要。
孩子未来可以再要,但他定要确保她的身体不受折损。
当夜,景钰向傅子渊告假,说是去处理家事。
傅子渊知道许如意怀孕一事,这事可耽搁不得,于是便准了他一日的假。
后半夜的时候,景钰套了辆车,将许如意和常玉锦一并带了回去。
这一路上,常玉锦瞧着景钰面色铁青的模样,大气都不敢喘。
回到公主府后,他赶忙让房嬷嬷去熬一碗安胎药。
房嬷嬷闻言,惊呼:“公主她……”
“此事不宜声张,具体能不能留这个孩子,就让她来决定吧。”
景钰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但他知道,愿不愿把孩子生下来,不应是他来拿主意。
十月怀胎的是她,吃苦受罪的也是她,他没有资格去强迫她为了给他诞下孩子遭这些罪。
养育孩子的前提是他们都期待这个孩子的诞生,唯有如此,孩子才会是幸福的。
在将许如意抱回床上后,景钰小心翼翼的给她喂了汤药。
一旁的煤炭焦头烂额的乱转,它也万万没想到许如意这两日的体虚是因为有喜了!
虽然以前总是开玩笑的说他们应该有一个孩子,但这孩子来得未免太不是时候了吧?
外面的朝局尚且混乱着,这种时候怀了孩子,让许如意怎么去改变大周的国运?仟千仦哾
“要不还是别为难她了。”面对煤炭的担忧,景钰叹道,“她本就没有实权,在这朝局之中,单是自保就已经拼尽全力了。她能做到放走太子,背刺姜太后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景钰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心疼。
他从前只知道自己是重生的,后来煤炭才把鬼界的故事告诉了他一些。
她的重生并非自己所愿,而是天道授命让她去改变朝局。
可是她能改变什么呢?她本身就是一个步履维艰的小姑娘啊!
景钰想想便觉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
煤炭叹道:“你是不是觉得……我逼她逼得太紧了?”
景钰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们任何人的错。”
煤炭质问:“难不成是天道的错?”
“也不是。”景钰遂道,“虽然你们一直在很努力的破局,但是我想……或许谁都没错,只是我们还没找到一条正确的路,也有可能是……其实这条路已经显现出来了,甚至已经铺好了,只是还没到时机。”
煤炭凝眸,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但眼下的重点是——
许如意现在这个情况,究竟能不能生孩子?